险情路野出了洞府,只见蜀赤土脸色难看站对面,他晓得自己脸色也未必多好看。今日里二人杀了Yin魂派巡逻弟子,得了不老童恩情,吴风还做主让问心楼将死去二敌尸体卖了个好价钱。这都是好事。可唯一的坏事便来自自家师傅小欢喜。毕竟,这师傅习的是采阳补Yin——不,准确说是采Yin阳补Yin的邪法。四大长老中,汤一阶是好好先生,人畜无害;不老童身形不够尺寸,如今却跌进了温柔窝,乐不思蜀,收敛了凶性。便是看着体态最丑的毒头陀,原来也是个美男子,对弟子们并不如何苛责,只是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对一众愚笨弟子横挑鼻子竖挑眼,骂骂咧咧。他对敌施展毒术效果恐怖,不过王虎说实际上人却不是难打交道的。而小欢喜相貌身材最美,未语人先笑,说话细声细气,不过却是四人中最恐怖的一个。因为她是真的会采补弟子,看看任行云那惨样便知道小欢喜有多狠了。而且玄墨门是魔门,这种事情并不算异事。小欢喜门下弟子见了她便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怎么能不怕?在这位师傅眼中,他们恐怕便是一颗颗圆滚滚的人丹啊!路野和蜀赤土愁眉苦脸行走在夜色下,越过道观,到了后山处。这却是四大长老被道功绑在玄墨门战车上以后,觉得原来洞府狭小且互相相邻不私密方便,因此便各在后山远远互相隔开,挑了那灵气充沛不逊色于旧府的地方重新开辟了洞府。至于他们原来的洞府则被门派收回当成了最好的练功室供弟子使用,当然也是要收费的,一次便一个大功。只有那些内门弟子才舍得。二人沿着后山石道走了一截路,绕过几片碎石滩,便到了一处阔气洞府前面,大门外亮着灯笼,里面却是闪着粉红光芒。路野硬着头皮令牌传音,心中自是一番问候。吱呀一声响。洞府大门打开,里面传来小欢喜的娇笑声音。“二位爱徒,请进吧……”路野和蜀赤土低头老实进去。咣当。后面洞府门合上,二人心中都是一颤。只见这洞府中,一半面积却是被一张宽大石床给占了。这床却是围子床样式,外面有小走廊,还有几层纱帘垂下,半遮半掩,小欢喜便慵懒躺在里面,遮着身形。“你们两个抬起头来,还怕我吃了你们不成?”二人无奈咬牙抬头,却看到纱帐中似乎有曲线窈窕身子。刷!二人眼光立刻老实落下,不敢看,看不得。就听着小欢喜在帷帐中呵呵嗤笑,女人却用玉手拍了拍床。“老五,来师傅这边……”路野便听着蜀赤土牙齿打颤,咯咯咯咯声音连成一片。不过他不敢不去,路野余光便见那蜀赤土进了纱帐中。本来便仿若幼童的身体,因为害怕,走了几步,却不知不觉使了钻地神通,两只脚已经陷到地中,头顶毛发与床沿齐平。“咦,人呢?”小欢喜本来心情还不错,哪知道这弟子走着走着就在眼前就没了。她勃然大怒,花枝乱颤,一声厉喝。“给老娘滚出来!”蜀赤土情急之下,便使用了钻地神通。却是刷一声从石床中钻出个脑袋来,见左右是两条玉腿,觉得不对,惊出一身冷汗,眼前便是师傅玉体,急忙倒退几步到了床外。他噗通跪下,磕头如捣蒜!“师傅饶命!弟子并不是有意窥探的……”“滚吧!”小欢喜没了心情,直接从床边摸起一块玉简砸下去,正中蜀赤土脑门。“这是你这次的奖赏,一本地行术,快滚!”小欢喜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是真生气了。蜀赤土千恩万谢叩了几个头。捧着地行术在地上真的一路滚出去了。圆球滚到洞府大门前,大门无声打开,然后又合上。此刻洞府中便只剩下小欢喜和路野二人,路野心中叫苦,五师弟伱怎么不能多撑一会呢?怎么这么快就滚了呢?这不是坑师兄吗?吾与师傅独处一室,师傅要是丧心病狂做出点什么来,可怎么整?他大脑还在飞速运转。那边小欢喜随手挥了两下。立刻两边檀香点燃,腻香腻甜的味道在室内流转。这洞府中本来镶着几颗明珠,本来亮堂堂将洞府照得纤毫可见,如今光芒莫名暗了下来,还发出阵阵粉光。路野鼻息间闻了那烛香,神情一阵恍惚。纱帐中的妙人已经伸出一只皓臂,五指如莲花般依次绽开,最后却是挥手招情郎,有那沙哑迷人声音在耳畔响起。“来啊,路郎……”那一声声却似叫在路野心中,把他魂儿都勾走了。恍惚间。他看到那纱帐中,潘芙蓉侧着半身,长颈如鹅,削肩细腰,光滑后背一道优美曲线顺着往下。“芙蓉……”路野脚步往前趔趄两步,却好似回到了那洞房夜,正准备上床策马扬鞭,雨打芭蕉。陡然间。识海中盘旋鱼龙江中一篷水花炸现,将他灵体从头到尾浇了个通透。路野白骨不净灵体上不知何时缠绕了许多粉色细丝,却被那江水一个浪头打来,通通被冲刷干净。他陡然恢复了清明,双眼向前看去。那床榻上哪里有什么潘芙蓉?这也不是省城自家房间。对面纱帐后面,小欢喜脸上露出诡异笑容,轻轻用手拍打床榻,嘴中娇声呼唤。“好徒儿,来啊,师傅给你摸摸骨……”路野心中一阵恶寒!这小欢喜好不要脸,居然使用了媚术!只是现在一个难题摆在他面前。
刚才蜀赤土惹怒了小欢喜,被砸了一本法诀就让滚出去了,多少还是因为有他这四师兄在这里,小欢喜不方便做得太难看。可如今只有他和小欢喜在房间内,他却不敢赌小欢喜还有没有刚才那“好心肠”。若是自己清醒过来,就不知道扔过来的是一本功法还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