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马路野继续转头看向潘芙蓉。“小姐,人家要抢你回去做夫人1“那可是修仙家族,不是咱们凡人可以攀附的。”“你会不会修仙?”潘芙蓉冷哼一声,傲娇举起手掌,掌心中一朵粉光轻轻荡漾,倒照得她分外好看。“碍…”红姐一pi股坐在地上。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颠覆了。连小姐和那道士一样,都会法术了,还有路野,王虎。还有那主仆二人一直说的修仙马家,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仙人。那既然他们都会了,红姐又扭头期盼看向张存义。张存义心中一酸,给了红姐一个背影,心中抱怨——你看我做甚?学不会啊,学不会。真的太难了。不行我还是去当流民吧。旁边的马公子只觉得牙痛。好倒霉啊,晋国修仙者稀少。平日里修仙者聚集的地方只有几大坊市和修仙家族,这里荒郊野岭一破庙,怎么会遇到三个修仙者?他恍然大悟,指着路野等人道。“我明白了,伱们也是为了……”这sao公子刚说了半截话。地上被他骑着一直任他捶打,死狗一般的铁脏大武师老赵突然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鼓起。“嗨1他陡然一声喝,从嘴里喷出一口血箭,直奔这马公子咽喉。却是他修成铁脏大武师以后练的武技腹中剑。平日里温养一口真气在丹田间,用秘法将其蕴养,不参与丹田内真气行走大周天,只日夜以特殊法则,在五脏六腑间行走。若是遇上强敌,张口一喷便是一股无形“气剑”。可碎铁断金,锋利不逊色于宝剑,是保命的一项绝技。若一剑喷出,则需重新蓄养腹中剑,着实麻烦,但只要用好了,关键时候却能救自己一条命。老赵这口气剑喷出,却因为他嘴里满是鲜血所以染成了血色。旁边潘芙蓉等人发出惊呼声。路野手指一动,能救却未救。他倒要看看这恬不知耻的王虎的师傅为何要噬主。另外一方面,他比较忌讳,传闻高阶修仙者有手段能得知子嗣死讯,保不准这马公子身上还有什么底牌。二者今日冲突,必不得善了。这马公子路野是杀定了,不过若能借刀杀人,岂不更好?噗!唯一能救sao包马公子的路野未出手。老赵这一口饱含真气的血剑便直接贯穿了那马公子的脖子。砰!这马公子脖子被炸断,洒了漫天血。血花四射,溅得地上老赵满脸鲜血,一脸狰狞。他脸上闪过惊愕,一脸不解,愣怔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老赵。那张往日里卑躬屈膝,满脸讪笑的脸看上去是那么陌生,那么可怕。“你……”他只吐来得及吐出一个字,便已气绝。头颅在地上几个翻滚,一道青光闪出,却只发出一声苍老怒吼!“是谁……”然后青光泯灭。场上众人被这突然变故都惊呆了。老赵一个翻身,将身上那无头死尸推开。他到底是铁脏大武师,忍着剧痛,以真气气血充斥似铁肌rou筋膜,外以铜皮辅助,皮rou筋膜强力收束四肢碎骨,竟强行将体内骨头固定,锁死。老赵站了起来,先冲众人作揖。然后才缓缓盘腿坐在土地上。“小姐……”红姐吓一跳,急忙拔刀护在潘芙蓉面前。生怕这老头再喷出一口血剑来。王虎一脸震惊,师傅做的事情屡屡突破底线,根本不是他能理解的,他觉得脑子都要烧掉了。路野随意摆手。“红姐,不用了。”“他只有这一击之力了。”“我以为你预备着给我们一击,却没想到你却杀了你的主人。”他一脸玩味看着老赵,“这是为何呢?” “老赵?赵师傅?”
“你为何不保你家主子?或许我看在虎子的面子上,饶你们一命呢?”老赵脸上鲜血淋漓而下,有他的,有他那主人马公子的。他惨笑几声,一脸羡慕看向王虎。“我这徒儿认了一位了不得的大哥埃”“既是宗师,还走上了修仙之路1“真是好运碍…”路野不耐烦道。“赵师傅,别打岔,我就想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老赵沉默片刻,突然嘿嘿冷笑,然后越笑越激动了。“当然是为了修仙啊1他状若癫狂,挥动两只断臂,发出瘆人笑声。“不为了修仙,我一堂堂铁脏大武师为何要做这草包的奴仆?”“只因为他爹是马家的族长啊,那可是一位筑基大能1“可今日这公子被你们弄得狼狈不堪,我便是拼命保了他,也不会落个什么好下场1“你便是放过我们,我回去也是个死,更不用说修仙了。”“既然如此,何不杀了他,做投名状,好让咱们做个交易?”王虎突然打岔。“师傅,三年不见,你怎么变成了马家的奴仆?”“又怎么修成铁脏大武师的?”老赵看路野并不答话,显然也在等他解释。他脸上一红,支支吾吾说自己和弟子们失散之后遇到了马家家主,然后被迫投身为奴,因为立功,赐了些丹药,因为功夫突飞猛进。路野看出他说话遮遮掩掩,并不真实。原来三年前老赵和弟子家眷们逃荒路上遇到了大股劫匪,而且劫匪头目也是位铜皮武夫,手下人数众多。老赵还未交手便知道自己年老气血已衰,若留在这里也不是那头目对手,再对上一群喽啰,即便是他和门人弟子们拼死抵抗,怕也难胜。这一刻,他平素教导弟子们的仁义礼智信他忘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个念头——逃!于是他果断撇下弟子门人,靠着胯下健马神俊,鞭马找了一土匪包围圈薄弱处,头也不回冲了出去。身后弟子们家眷们哭声沸天,他却全顾不了。乱世生存如此艰难,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能各自求活了。要怨,就怨弟子们平日不刻苦练功,要是弟子中能出个铜皮武夫,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