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琎尧点头, 对伯景郁说“叫叔父。”庭渊“”伯景郁“”伯景郁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舅父,你让我管他叫什么”哥舒又重复了一遍“叫叔父。”伯景郁和惊风都呆了, “舅父你认真的”眼前这位被百姓爱戴的庭大善人,看着都没他大,怎么就得叫叔父了。庭渊也是被吓了一跳,“不用了吧, 他看着和我差不多。”哥舒瞪着伯景郁, “还不叫”伯景郁一向是忤逆不了哥舒琎尧的意思, 只能规规矩矩给庭渊行礼,“晚辈伯景郁见过叔父。”庭渊赶紧摆手“你快起来, 再拜下去我得折寿。”他满是疑惑地看向哥舒琎尧,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哥舒琎尧这才给庭渊解释“这是我的外甥,本朝帝王伯荣灏的堂叔, 忠诚王伯子骁唯一的儿子,如今被册封为齐天王, 名景郁, 字无灾。”庭渊顺着他的思路整理了一下, 差点没给自己绕晕, 最终得出了结论,这位是本朝除了帝王之外最尊贵的人。他现在惊讶的不是伯景郁的身份, 而是能让伯景郁乖乖行礼的哥舒琎尧的身份。庭渊“所以你也是皇亲国戚。”哥舒琎尧摇头“不算, 我与他们帝王家没什么关系。”伯景郁一直看着庭渊。庭渊被他看得纳闷,问哥舒“我脸上有东西你外甥怎么一直看我。”哥舒摇头, 随后问伯景郁“你在看什么”伯景郁这才说话,言语满是对哥舒琎尧的尊敬“舅父,我在想这位庭大善人不过十六七岁, 我觉得很诧异。”再就是眼前这个庭大善人在知道他的身份之后,竟然没有任何的表示。平民见皇族,连行个礼都不行连他舅父见了他都要行礼,眼前这个人怎就如此没有礼数。庭渊脑子里压根没有行礼这个概念,他与哥舒之间也不行礼,没养成见谁都行礼的习惯。庭渊“我即将年满十九。”伯景郁“也没有年长多少,你是如何想到要承办学堂,让男女一同入学又是如何做到让所有百姓都歌颂你的”后面的话伯景郁没说,难不成这好名声都是庭渊找人宣扬的在京城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有些朝臣经常找些读书人歌颂自己的丰功伟绩。上街走上一趟,随便坐进一个茶楼,都能听见朝堂上一些气人的官员被说书的歌颂。下意识地伯景郁就觉得庭渊也是这样的人,如此年轻就被百姓歌颂,还如此没有礼仪观念,他怎么想,都不觉得这个人配得上“大善人”这个头衔。能让百姓歌颂,说明这个人无论是品行、学识、才干都应该是顶好的,不说受文人追捧,起码也得在一方文人中有极高的地位。庭渊听他这么问,心中就已经完全明白了,这是觉得他德不配位,名不副实。庭渊见哥舒没有说话,想来也是想让他自己为自己辩解,于是便道“承办学堂从来都与长幼无关,只有想与不想,我有足够的钱财支撑自己承办学堂,愿意让女子一同入学,那是因为女子从不比男子差,她们也应该受到尊重,而非被困在四四方方的宅子里,女子也有读书识字的权利。至于百姓们为什么歌颂我,你要去问百姓。”对于庭渊这个回答,哥舒满意地点头。虽庭渊不知伯景郁此行来居安城的目的,却也在冥冥之中为他指明了一个方向,从不同的角度与哥舒的想法不谋而合。关于百姓的事情,百姓最有发言权。伯景郁听完庭渊的话,不否认庭渊的话有道理,也不否认他的观念,但他仍旧觉得凭借承建学堂让男女一同入学读书,不足以让百姓称呼他为“大善人”。伯景郁问“善人可曾写过什么诗,写过什么字又或者为百姓做过什么善事”庭渊摇头“我不曾写过诗,也不曾写过什么字。至于是否为百姓做过什么善事,得看我做的事百姓是否从中收获了利益,百姓是否觉得我做的是善事,善无大小之分。”哥舒拍手呼应,“说得好,善无大小。”伯景郁顿时心中警醒。庭渊继续说“路上看到一人跌倒上前扶起,是善。路上有坑容易让人跌倒,将坑填了,也是善。让人将路检修遇坑填坑立牌警示路人,还是善。”“不知王爷心中,什么样的善才能算善”庭渊看向他,等一个回答。伯景郁这才醒悟,庭渊说得不错,善事从来不以大小来论,而是善恶本身来论。伯景郁“先生所言令我醍醐灌顶,受教了。”庭渊倒是没想到,伯景郁竟能听得进去话,倒是与他想的有些不同。也并非所有的王孙贵族都是高高在上,也有似眼前这种,知错就改思进取。轻咳了几声,方才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如今倒是口干舌燥,嗓子发痒。哥舒琎尧还是担心庭渊的身体,遭堂婶多年暗地谋害,现在这身体就像是四处漏风的茅草屋,随便下个雨就能灌上一屋子的水,透风又漏雨,稍不留神一场狂风暴雨过去就塌了。他道“莫要站在此处受风了,你乘马车先去书院,我二人即刻就来。”庭渊嗯了一声。他这几日受凉卧病在床难受至极,实在是不敢折腾这具身体,折腾一时爽,难受得到头来也是自己。哥舒扶着他上了马车,庭渊坐着马车往书院去。望着远去的马车,伯景郁问哥舒琎尧“他这是怎么了”哥舒无奈叹息,满是惋惜“幼年失怙,后又失恃,堂叔堂婶贪恋他的家产,背地里谋害于他,让他身体亏空久病成疾,若非他发现叔婶暗害,现在怕是奈河桥旁的孤魂野鬼。”伯景郁听他如此身世,想到了自己,他又何尝不是幼年失恃,他的母亲先天心疾,与父亲成婚后,父亲一直没想过要绵延子嗣,两人恩爱过了几年,母亲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