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宜峰继续往前开,深夜里车道显得特别宽敞,以前在这个点,正是车水马龙的时候,拥挤的道路,现在突然觉得很宽敞,街上的车辆很少,偶尔才有几辆轿车和许宜峰擦肩而过,不远处的路口,还有警车停在路边,警车顶上的蓝色警灯在闪烁,他们守护着这座城市。在深夜里看起来十分感人,下一个路口,许宜峰又遇到一个红灯,他停下来等绿灯。在他不远处,一辆电瓶车恰好也停下了,骑电瓶车的是一位小伙子,看上去像一位90后,电瓶车后座上坐着一位胖乎乎的小男孩,看上去像一位初中生。前面那位小伙子穿着一件黑色的棉服,戴着口罩,由于太冷,他戴着一双咖啡色的手套,头上戴着黑色的休闲帽,电瓶车后座的那位初中男孩,穿着一件黄色的羽绒服,没有戴帽子,戴着口罩。小伙子也停下电瓶车等绿灯,后座上的男孩手里拿着一只刚喝完饮料的塑料瓶,他下车,想去扔垃圾,恰好看到弯腰正在垃圾桶里捡破烂的拾荒老人。男孩把手里的塑料瓶子递给了老人,又发现老人没有戴口罩,就转身走向电瓶车,对骑电瓶车的小伙子说:“表哥,给我一个口罩!”“口罩?你知道现在买口罩多难买吗?”“给我!”看表哥不肯给,男孩直接从表哥的口袋里抢过一只口罩,表哥心疼和男孩争抢,男孩甩开表哥的手。表哥没有办法,只能转过头默默的看着。男孩走到拾荒老人身边,对老人说:“老伯,我送你一个口罩吧,外面天气冷,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一句很寻常的关心话,瞬间温暖了这位拾荒老人,他的身体有些颤抖,这么大年纪了,靠不住儿女,还要独自一个人,深夜里捡破烂,要不是生活所迫,此时他应该舒舒服服的躺在家里的床上。“谢谢你,好孩子!”“老伯,我帮你戴上吧!”“好!”老伯弯腰,男孩帮他戴上了口罩,老伯道了谢,男孩转身回到电瓶车后座,此时绿灯亮起,表哥骑着电瓶车,往前骑去,许宜峰看着电瓶车后座上的那个男孩黄色的羽绒服越来越远,心里满满是感动。这个男孩与这位拾荒老人素不相识,把手里的塑料瓶递给老人,发现老人没戴口罩,又不顾表哥的反对,坚持要送一只口罩给老人,男孩亲手帮老人戴上,没有留下姓名,就离开了。做好人好事,不图回报,在一旁等绿灯的许宜峰看在眼里,也十分感动,绿灯已经亮起,他却没走,把车靠边停下,他下了车,从衣兜里掏出一百元钱递给拾荒老人。“老伯,天气这么冷,别捡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这点钱你拿着,给自己买点吃的东西!”“小伙子,谢谢你,你和刚才那位男孩都是好人啊!”老伯有点哽咽。“老伯,你怎么深夜里还在这里捡破烂,你家里的子女呢?”
“唉,别提了,我养了两个不孝顺的儿子,他们结婚成家之后,就嫌弃我这个老爸,去大儿子家,也不让我住,没多久就把我赶出家门,去二儿子家,也不让我住,说我邋里邋遢,儿媳妇不想伺候我,说我不洗脚,身上有臭味儿,总是鸡蛋里挑骨头,找借口刁难我,不让我住在他们家,又挑唆老二把我赶出家门。”“两个儿子都嫌弃我这个老爸是一个累赘,谁都不肯赡养我,把我赶出家门,无奈,我只能回到老房子,自己一个人住,我那点儿退休工资哪里够开销,我年纪大了,又没有什么技能,只能出来捡捡破烂,捡一些饮料瓶和废纸箱去废品收购站换一些零花钱维持生活。”“老伯,你多大年纪了?”“我已经70岁了,我真的很担心,我现在身体还算好,还能走得动,如果再过10年,我80岁了,瘫在床上,无法动弹了,两个儿子谁也不愿意赡养我,到那个时候,我一个人该怎么办?”许宜峰一皱眉,对这位拾荒老伯十分同情。“老伯,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家,天气这么冷,你一个人深夜还在外面,实在太辛苦了,还是得保重身体啊!”老伯十分感动,还是摆着手。“小伙子,不用麻烦了,我身上臭,不要弄脏了你的车,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不麻烦,老伯,上车吧,我在车后座上垫一块毛巾就行,你坐在毛巾上。”许宜峰十分热情,硬把这位拾荒老人拉上了车,把老人手里的口袋放在后备车厢里。许宜峰坐回驾驶室,发动了汽车,问清楚老伯家的地址,就一边朝目的地开去,一边亲切的和老人聊天。或许许久都没有人陪老伯说话了,老伯打开话匣子,就刹不住车了。从交谈中,许宜峰得知,这位拾荒老人,原本是化肥厂的工人,他叫伍清,他的老伴在多年前因病去世了,留下他一个人,原本老伴在的时候,老伯还有一个温暖的家,老伴性格泼辣,也能管得住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都怕老妈。可是老妈去世以后,日子就变得艰难了起来,先是两个儿子来争夺家产,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们瓜分掉了。两个儿子先后都结婚了,建立了自己的小家庭,生了孩子,分完家产以后,就对他这个老爸不管不问了,有的时候,老伯甚至觉得自己在家里是被长期忽视的,他成了多余的人,去两个儿子家,谁都不欢迎他。刚开始老伯为了自己能有一个安身之处,忍气吞声,能忍,他尽量忍了,但是两个儿子非但没有收敛,还得寸进尺,动不动就对他乱发脾气,什么难听的粗话都骂得出来。“你这个老不死的,快点让开,别挡着老子的道儿,我说你呢,你耳朵聋了?”“你怎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