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哲脸se一黑,晏兮看着乱成一团的屋子只能灿灿地笑。
“这样——”晏兮说着,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玉来。
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而响亮的声音。
说罢便要起身,却被晏兮扯住了衣角问:“我真的睡了三天吗?”
“谢谢。”晏兮被蛰到一般,猛地ch0u回了手:“但是以后绝对不要再这么做了,如果你不想早si的话,永远都不要再这么做了。”
“调息?”
晏兮脸上不知是疑惑还是震惊,赫哲g脆抓过他的手腕,搭上他的脉。
“我会给你留一封信,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你就把信和玉佩一起送到乌蛮信使那里,药王谷自然不会找你麻烦。”
赫哲一直紧绷的脸上出现了松动,仿佛有什么坚固的东西裂开了缝,把他的语气也染上了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软弱:“你能告诉我——”
赫哲说:“就像这样。”
半晌后他才轻叹一声,说:“对不起,是我耽误了行程。”
“我不喝水。”晏兮扯着赫哲的衣带,被他的力道带了起来,半跪在床上:“你拿着,算我押给你的,等我帮你拿到镇南木你再还给我。”
赫哲见他反应过来,便伸手拍拍他的脑袋,顺便把他晾在外面的胳膊塞回被子里。
赫哲看着晏兮,却并没有接那块玉佩,他问道:“什么意思?”
“哎呀,莫要推老朽的腰了,我都来几趟了,认得路。”
晏兮有些紧张地直起腰,透过牙hse的粗油纸,他隐约看见楼下有两个混沌的人影拉拉扯扯地穿过天井。
是这家的主人回来了吗?
一gu温润有力的气息顺着赫哲的指尖注入晏兮的经脉之中,很快他的全身就像浸在热水中一样妥帖舒服。
赫哲理解地点点头,道:“那再休息一会,我去给你烧热水。”
木质楼梯一阵吱呀作响,而后是“嘭”的一声,门被穆沙佩佩一pgu撞开。
那玉温润晶莹,上面随型雕了只沁红的燕子,功法圆润可ai。还有小篆落款,上书一“晏”字。
赫哲点点头:“是。”
晏兮摇头答他:“没胃口。”
“我知道。”赫哲答:“我给你调息了。”
他手里扯着片粗葛布的袖子,毛毛躁躁地把一位背着药篓的白须老翁拽了进来:“您快帮着给看看人是不是好了,我听说中原人会回光返照,好不容易醒了,可别再过去!”
“我睡了三天?”晏兮看着赫哲沉郁的脸se,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但是有些事情,有些对谁都不能说的事情……
“想吃东西吗?”赫哲送走了老人和穆沙佩佩,又回到晏兮床边。
赫哲接过老翁开的驱寒散热的方子,又付给他半贯药钱,便吩咐穆沙佩佩跟着去抓药煎药了。
白须老翁应是打算去山上采药的,手里拎着的,是晏兮再熟悉不过的小药锄。他一进门就是一gu子晒草药时染上的药腥味,想来是个郎中罢。
“躺回去。”赫哲一边把人往被子里塞一边回答道:“你高烧不醒,我只能找郎中。”
“拿着便是。”晏兮笑道:“以防万一而已,再说这si物,放哪里不是放。”
“没有”赫哲摇头:“该道歉的是我。”
晏兮咬了咬嘴唇,错开赫哲望过来的视线,他抬头对刚进门的白须老翁说:“阿公,我醒了就没事了,劳烦您白跑一趟。”
晏兮微微一笑,道:“骨蒸劳热,脉数为虚,弱而涩小。还望阿公给几钱桂枝胡柴,以解内寒。”
“不,我早该提醒你的。”晏兮自嘲道:“我就是个麻烦。”
赫哲就算不是中原人,也知道这“si物”和“信物”的差别在哪。他不再搭理这茬,而是拿过已经空了杯子,往桌边走去,问道:“还喝吗?”
“你竟b我清楚!”老人赞了一句,便笑呵呵地趴到竹桌上写了一单药方,正待要走时却又道:“还有一事,老头子得给你提点一句。我给你把脉时,又觉你尺肤缓而脉象涩,仿佛有y寒之气盛于t内。我想或许是因为t热内寒而引发的,但是又不像。我一山野郎中,这脉看不透彻,小孩儿你既然懂这个,自己就一定要多加注意些啊。”
晏兮看了一眼在门口吵吵嚷嚷的两个人,转过头去低声问赫哲:“你找人来看过我?”
晏兮听后,笑着道了谢。
“不可能。”晏兮盯着赫哲的眼睛,说:“我有寒症,午夜发作时必然会醒。”
“我若有不测,药王谷定会找你麻烦。”晏兮说:“拿着这个,若日后再有什么情况,至少不会给你们引来什么无妄之灾。”
赫哲木着脸把玉佩推了回去:“你自己留着。”
“什么白跑不白跑。”老人卸了药篓,大咧咧地说:“我再给你看看罢,省的这两位小哥一天一趟,怪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