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琼本就头疼,楼远还在她边上絮叨个没完,顿时烦得要命,心想之前你跟踪我的事情还没了结,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说“小心一点”?
“用不着我管?”楼远气笑了,“我要是没在那里,你觉得你现在在哪里?江琼,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上次也是,这次也是,怎么只要稍微不注意,你就会把自己弄得满身是伤呢?”
她当然想不起来,那会儿她可是睡了个彻底。
他将自己和江曼容交谈的事情说完,又含着些责备地看着江琼:“你怎么能这么大意呢?孙恒生那个人一看就是色中饿鬼,以前肯定没少占你便宜,你偏偏还不小心,一个人就敢跟着他去长灯楼。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你一个女孩子,要是……”
“醒了?”楼远微笑着给她递水。
“那又怎么样!你就是在多此一举!”江琼被他的手掐得肩膀疼痛不已,她又是恐惧又是愤怒,不知怎么的,登时就爆发了,“楼远,你不要来我这里装可怜!你之前干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比孙恒生的恐怖?他要强奸我,你呢?你监视我,控制我,一直一直地想要将我向符合你喜好的方向改造,你真的觉得你就比他高尚到哪里去了吗?!
局势立即扭转,楼远嘴巴开开合合,短时间里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说辞。
江琼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陌生的床上。
江琼沉默了片刻,道:“谢谢,但是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相当清醒道,“你之前向我承诺过,不会再派人监视我的。”
江琼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杯子,没有伸手。
地看着江琼看了一个多星期了,江琼却连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连看到了都会刻意避开视线。
“哦,以为现在救了我两次,就可以协恩图报了?就可以以此要求我原谅你了
他忍不了了。
女孩白皙的背上横着一大片青紫,应该是在厕所里被孙恒生按在隔间里的时候撞出来的,当时她情绪激动,又被酒精麻痹了神经,一时竟没有感觉,这时候才发作起来。
她抗拒而警惕地看着楼远:“用不着你管。”
她猝不及防叫了一声,楼远立即紧张兮兮地站起来:“怎么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楼远恼怒道,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伸手,“你都受伤了,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楼远暴躁地将她的手拉出来扣住,然后一把撩开了她的衣服。
江曼容想着他们未来也是要结婚的,而且小楼是个好孩子,便放心地将女儿交给了他。
“你的意思还是在说我多此一举了?!”楼远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知不知道我忍得有多难受,我天天想着你,想见你,想听你说话,但你不与我和解,我就一直在你画的圈里等着,安安静静地看着你,但是你呢?你陪别的男人出去喝酒,还把自己弄得一身是伤!”
她背上的肌肉收紧又放松,像是全然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使劲用力,楼远被刺得眼睛生疼,不得已还是松了手。
长灯楼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明面上是高档餐厅,但如果找对了路子,从另一个隐蔽的门进去,就能去到另外几个不对外开放的区域,里面为所有来宾提供各类服务,只要包下一间房间,就可以在里面做一切想做的事情。楼远以前也是那里的常客,但他肯定不会这么直接地告诉江琼。
楼远摊摊手,无辜道:“你这次可是冤枉我了,是江阿姨告诉我你在长灯楼的。”
“谢谢你帮我,”她说,“但是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呢?”
念经似的声音倏然一顿,楼远意识到说漏了嘴,但江琼占据上风便步步紧逼:“怎么,楼总倒是说说看啊,那是什么地方?”
江琼冷哼一声,抱着手靠回床头,结果背部被这么一压,顿时一阵剧痛。
江琼龇牙咧嘴地离开枕头,不理他,自己伸手小心地轻轻按了按背,顿时又疼得嘶了一声。
但她好歹记得人家帮了自己,说话还有点分寸,因此只是不软不硬地回了一句:“这么说,楼总对那个地方很了解了?”
江琼冷淡道:“上次非常感谢你,但今天即便你不来,我也不会有事。”
她陡然一惊,之前在长灯楼里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涌上来,被酒精熏了大半个晚上的脑子立即响应号召地疼起来。
江琼皱着眉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像是小动物钻进了自己的巢穴。
江琼差点被人强奸,这时候对类似的行为极为敏感,楼远动作又强硬,她立即更加激烈地挣扎起来。
于是当江琼回忆未果,抬起头来正好看见楼远的时候,顿时被实实在在地吓了一跳。
“嘶……”她揉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试图在记忆中找到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楼远一笑:“一上来就要说这个话题吗?我可是救了你两次啊。”
他给江曼容打了个电话,说江琼喝得太多,身体不太舒服,想让她在自己这边的房子留宿一晚,并保证自己不会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