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嫣愣住,“你说顾将军来了?”“是啊,顾将军来了,就在前厅和老爷说话,请你去见人呢。”婢女说道。苏嫣有些茫然,怎么会这时候来,不是说好成婚后,自己主动坦白,将这事过明路吗?他这时候来,自己该怎么说?但由不得她犹豫,只能跟着下人出去了。前厅里,顾昭假意和国公爷相谈甚欢,下人上前道,“老爷,二小姐来了。”苏嫣随后缓缓上前,脸垂的低,不敢看人。顾昭的笑容愣住在脸上,“这是二小姐?”国公爷笑了,“正是。”“国公爷,你再确认一遍,这是二小姐?”顾昭又问。忠国公也有些心头咯噔一下,但还是笑着,“是啊,这就是即将和你成婚的小女。”顾昭闻言哈哈大笑,“国公爷是觉得本侯可欺,还是皇上可欺?我可是见过嫡二小姐的,但绝不是这个。”忠国公面色顿住,“顾侯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就不是了!”顾昭一把将茶杯推翻,怒视着忠国公,“我倒要问问你什么意思?你拿个庶女换嫡女嫁给本侯,你好大的胆子!”“这这,这话可不能乱说。”虽然是事实,但这也不是他的意思啊。“我乱说了吗?国公爷,你想想清楚再回答。”顾昭冷哼道。苏嫣站在一边,却不知道如何反应。从始至终,她都是一个没有资格表达意思的木偶人,她什么也做不了。“顾侯,我可是很有诚意与你结姻亲的啊。”国公爷一句话没有个重点。顾昭看向苏嫣,“这位小姐,你自己说说,你是谁?或许,本侯还能帮你一把。”苏嫣听到最后一句话,眼睛瞬间亮了,抬起头,当即跪下,“我的确不是嫡出二小姐,我是庶出的三小姐苏嫣,二小姐是苏婉。”顾昭闻言怒而站起,看向国公爷,“你有何话说?”国公爷闻言,也有些生气了。“顾侯,这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你坐下,我给你细细说。”苏嫣也记在了嫡母名下,算是嫡出,皇上也是知道的,他也不怕,他暗示一下顾昭,他也该明白的。可惜,顾昭怎么可能跟着他的思维走,反而是要牵动这里的人,跟自己的节奏走。“国公爷,你欺辱本侯,本侯不计较,但你欺君,本侯得去御前要个说法。”说着,看着苏嫣,“你也跟我入宫说明此事。”说着魏琮上前拉她起来,苏嫣不敢耽搁,赶紧跟上顾昭的脚步。忠国公当即上前抓着苏嫣的手臂,“死丫头,你敢出这个门,我会杀了你母亲。”本就是醉酒睡的的卑贱奴婢,却还一次有孕了,这些年了,他也早腻了。苏嫣被威胁了,有些动摇。顾昭将忠国公扒开,极其不屑的看着他,“你敢杀人,我就敢到御前求皇上,将你治罪,本侯和国公爷相比,皇上会倚重谁多些呢?”忠国公顿时咬牙。自然顾昭更重要,出兵还是要靠顾昭的。
随后,顾昭将人带去了宫里,求见皇上。皇上知道后,也有些心虚。御书房里,顾昭站在那,句句不忿,说起自己如何为江山社稷拼搏,换来太平盛世,却被忠国公这番侮辱,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皇上神色尴尬,顾昭的话表明是说忠国公,但皇上却觉得顾昭在说自己,他神情愤怒,愤愤不平。更让皇上心里虚的很。“顾爱卿,这个事,虽然忠国公做的不对,不过其实也不算欺骗,这苏嫣不是也算嫡女吗?”“皇上,这并非嫡庶的事,而是忠国公欺君罔上,更是蔑视微臣,这难道不是蔑视为江山拼命的将士吗?臣深得皇上器重都被他这般轻视侮辱,可想而知,他是如何看不起只会打仗的将士的,实在是寒了人心啊!”顾昭越说越大声,越说越生气。皇上欲言又止,想劝他稍稍息怒,但顾昭正在怒火上,皇上也是能理解的,顾昭就更大肆的发作起来,尽显一个粗人本质。“皇上,您得给说法啊,他若看不起我,何须如此,直接言明便罢,臣也不是非要高攀他国公府!”“没有的事,没有的事,爱卿息怒。”皇上连声道。顾昭不说话了,像个叛逆的少年,这直勾勾看着皇上,大男人的委屈尽数展现。皇上咂咂嘴,想着怎么安抚他,竟然有些后悔让忠国公办事了。蠢货。“顾昭啊,你是朕的好将军,这事朕必定给你个说法。”“皇上,他羞辱臣不要紧,但不可欺十万将士。”“是是,不可欺,朕绝不姑息。”顾昭这才被安抚下来,点点头,等着皇上下达处置。皇上松了口气,想了想,道,“忠国公如此欺君,实在可恶,那就让他罢职半年在家,罚俸一年,充作军饷如何?”“一年俸禄哪够十万将士的军饷。”顾昭皱眉。皇上闻言,差点被口水呛着了。就是把国公府给卖了,也不够给十万将士发一个月的军饷啊。但这事需得在面上平息了,不然这事顾昭抓着不放,扩而大之,影响也不好。没必要为了忠国公因小失大。“那不如这样,罚俸照样罚,再罚他五万白银充作军饷,不够的从国库出。”如此,顾昭才算勉强满意了。“还有一事,皇上,这苏嫣姑娘如今出来为臣作证,也算有功,若是回国公府必定会被亏待,皇上不如再做个主,让她母亲脱离国公府,放他们母女离开,也算对这件事有个结果。”皇上也只好点头。钱都出了,还在乎这一个两个人的自由吗?顾昭出去后,皇上微微松口气。这钱一下子从国库出,皇上有了金钱概念,之前都是柳家或者民间商户出钱,没有感觉,这下子让皇上知道这钱出这么多,皇上自然有些难受。他不贪钱,但眼下朝廷有几十万的军队要养,没有战事,开销一样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