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理都不理,只管自己伤心地哭。
而刚才真的讨论到这个问题了,江沅竟然恐惧了,是又恐惧了,那是曾经对江辄止才有的感情,却移到了萧进的身上。他也不要萧进结婚,更不准他有这个念头。既然要当他的爸爸,那就只能一辈子守着他,从此心里眼里只能有一个儿子。要是看上别的女人,要是想结婚,即便只是有这个念头都会让江沅痛不欲生,他会更恨萧进,比之江辄止还要更恨,从此就离了他。
江沅的手心里都是热汗,比起上次,他刚才说的话少了一分故意,更多了两分真心。他还坐在萧进的腹上发抖,可那句话却不想收回,更不动摇。他心里清楚他其实还是被江辄止刺激了,他太心灰意冷了,同时就太需要萧进了,需要是爸爸来安慰他,一定要用爸爸这个身份来拥抱他。江辄止给不了他的,萧进都可以,这才是最爱他的爸爸,整颗心里只装着
失态了,却也说不下去了,朦朦胧胧的带上了哭腔,他全身的力气都散了,最后干脆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江沅牙都快咬碎了,气得刚想说话,江辄止却截在了他前头,淡淡地说:“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任何人都没关系。不说我了,你呢,没考虑过吗?现在都出来了,不想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
江辄止语气平静:“别说笑了,天天在办公室,哪有什么红颜知己。”
萧进放下了筷子,叹气道:“如果你是因为照顾宝宝才一直不结婚,耽误了你,那我罪过大了。”
萧进总说他们是亲生父子,父子连心,他从前不屑,而如今效果真的出来了,他也开始为萧进生气,为他心痛。并不似江辄止那样,是在日夜相对的细水长流里生出的感情,他对萧进则是来势汹汹,猛然间就开始了更强烈的占有欲。都是萧进,都是他的原因,是他天天说一些恶心肉麻的话,又是他凑上来搂搂抱抱,所以都是他惹起来的。
“所以现在不是都流行相亲吗?”萧进认真起来了,“你工作忙,回家了有个人照顾你不是更好。不然你一天到晚的一个人,我想起来都担心。”说着却是促狭一笑,“不过我想你现在的身份地位,红颜知己应该不少,可以收收心结婚了。”
江沅想到这,一下子就有了底气,他就着萧进的袖子胡乱地擦了擦眼泪,才说:“你怎么保证,以前江叔叔也是这样保证的,还不是又想到结婚了,你的保证不值钱。”
江辄止快速地看了江沅一眼,果然看他的手在微微地发抖,他随口敷衍道:“结婚也不是说结就结的,我工作又忙,实在没时间去认识新人。”
萧进整个人都蹲了下去,揽着江沅的后背不停地拍,越发轻声细语:“宝宝,爸爸现在有你就够了,爸爸只想用一辈子补偿你,好好照顾你,爸爸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的事,爸爸绝对不会再对不起你。”
萧进首先急了,马上靠过去抱儿子,嘴里不住安慰着:“爸爸只是随口一说,宝宝不喜欢,爸爸就不说了。不结婚,爸爸不会结婚的。”
江沅把碗一放,胸口闷得好像火烧:“没别的聊了吗,只会聊结婚。对,你们都去结婚好了。”
他一再保证,江沅的哭声终于小了些,萧进这才站起来,抚着江沅的头发把他按到胸口:“爸爸跟你保证,从来没有想过结婚的事。”
隔了两分钟,萧进就很自然地引申到下一个话题:“刚才还笑这是你另一个家,多亏了你我跟宝宝才能团聚,现在你就一个人,我也担心你。别嫌我这个做大哥的多事,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江辄止在一边冷冷看着,而萧进却不觉得尴尬,他听儿子这样说反而是高兴,抽了张纸巾给江沅擦眼泪,边说:“好,那爸爸就一边保证,一边做给你看。宝宝要是感觉爸爸犯规了,尽管把我赶出去。”他抚着江沅的脸,“是爸爸对不起你,既然把你认回来,那肯定是要把宝宝放在法地亲在一起,干燥的唇瓣间感受到的只有刺麻的疼意,江沅完全扑进了萧进的怀里,他的腿分开在了萧进的两侧,逐渐地把他推到床头,萧进是那么听从他的心意,他轻轻松松就可以把江沅甩开,却任由江沅趴在他身上,江沅因为紧张也在发抖,但很快他就从萧进的身上坐起来,他的手撑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在喘息中俯下身一下又一下地亲上萧进的嘴唇,几乎哀求的口气:“爸爸,我真的想跟你做爱。”
江沅从他的怀里抬起头,他的眼神闪烁,说不出是惊讶更多还是高兴更多。其实就光为这结婚的事他以前都不知道跟江辄止吵过多少次,只是那时候他仗着江辄止还疼他,所以有事没事就要吵一架,就是听到电话那边有个女的也要哭半天,江辄止那时候也是说不会结婚,因为要照顾他。这样江沅也不满足,他非要听江辄止一遍遍地保证,一次次地说不会结婚,否则就要成天活在恐惧中。现在江辄止已经不要他了,又轮到萧进,把责任转移了,也把恐惧转移了。只是他本来以为他根本不会在乎萧进,随便萧进对他不好,随便萧进再婚生儿子,这都不关他的事。他甚至还希望过萧进对他不好,要很不好,那就会重新激起江辄止的疼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