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惟出征之后,章毓卿整个人都变得有点空落落的,尽管隔几日陆惟就有书信给她寄来。
这还是上次陆惟领兵去胡人地盘剿沙匪后,两个人第一次分开这么长时间。
袁琴过来陪她说话,她已经和钟鹤成了亲。
只是钟家人少,只有钟鹤母子,钟鹤娘是个温柔明理的女人,袁琴成亲之后,继续在公学当女夫子。
章毓卿问她道:“你真不跟章毓诚联系?”
袁琴摇头,“我跟他联系,只会让他为难,他是章家的儿子,这辈子都改不了的。”
稀里糊涂的过下去,章毓诚还是章家的嫡子,名义上章夫人的亲儿,怎么都比做个庶子强。
“倒是姐姐,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可是想念姐夫了?”袁琴笑道。
章毓卿猛的一惊,“有这么明显吗?”
袁琴捂着嘴,笑的十分大声。
章毓卿叹了口气,双手交迭放在了罗裙之上,摸了摸罗裙上绣的并蒂莲花。
来这个世界二十余年了,曾经格格不入的她仿佛被这个世界同化了,融入了这个世界当中,成了一个会思念丈夫的普通妇人。
也险些忘了她还有仇人逍遥在这个世界上。
章毓卿的心沉重起来。
半个月之后,陆惟的捷报传到了凉州。
金永修号称自己有七十万军队,又把京中的百万禁军划入囊中,结果先锋部队正面迎击陆惟的黑甲军时被杀的七零八落,三十万Jing锐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四十万军队被吓的不敢动弹。
百万禁卫军要么望风而逃,再次上演当年鹿儿卫之变时的一幕,要么直接丢盔弃甲投降。
黑甲军让观战的大夏人见识到了,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Jing良的装备,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以一敌百的虎狼之师。
陈留王带着兵在左翼支援,看着黑甲军如砍瓜切菜般轻松结束了战斗,感慨道:“什么北陆南金,金永修浪得虚名,也配跟陆大人相提并论?”
金永修的军队抢老百姓还行,真对上猛人,宛若土鸡对上金雕,只有被猎杀的命运。
黑甲军的Jing钢盔甲,刀枪不入,打到现在武器都还锋利坚硬,连卷边都没有,箭矢更是无限量供应,更让人不敢置信的是,竟然一名战士配两匹战马,战士也都体魄雄健,力大无穷,一场激烈的战斗下来,没一个人累趴萎靡的。
巴郡王看的直流口水,想起自家军队穷的连矛都不够一人一个,吃糠咽菜,面黄肌瘦的,这次来纯粹就是跟在陆惟这个猛人身后捡军功,羞愧不已,“陆大人这军队,着实让本王羡慕啊!”
“羡慕也没用!”陈留王嗤笑一声,光是养陆惟带进京的黑甲军都已经是难以想象的花销了。凉州是陆惟的大本营,肯定留的有同样的Jing锐。
前后加起来,他们谁有那个财力去供养?
也只能嘴上羡慕羡慕。
“陆大人哪来那么多银子?”渤海王问道。
巴郡王诧异的说道:“你连麒麟娘娘都不知道?”
渤海王听完巴郡王的描述,震惊过后,便笑了起来,“这么说,泰昌帝那老狗竟然给陆惟指了一门金玉良缘!”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可不是么!
陈留王的封地离凉州最近,听到的关于麒麟娘娘的传闻也最多最全面,摸着下巴说道:“真是一个传奇的女子,可惜无缘得见。”
一场大战之后,金永修被打的七零八落,带着残部仓皇逃回了荆州。陆惟等人则是留在了京城,维持秩序。
而这时,陆德文来到了凉州,要见端淑。
章毓卿听说端淑本来不想见他,下令吩咐让人送他去姨娘那里,但陆德文让人转交给了端淑一封信,端淑便放了他进来。
毓卿,去她那里说话。
章毓卿过来时,端淑叫人上了茶,亲切的拉着章毓卿坐到了她身边。
“你应该也知道了,陆惟父亲过来,带了一些消息。”端淑说道。
章毓卿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端淑叹了口气,指着京城的方向,“内阁副相跟金永修沆瀣一气,金永修从京城败退的时候,副相打开了国库,让金永修纵兵进去劫掠了个干干净净。”
“竟有此事?”章毓卿惊了。
这事陆惟在给她的信中没有提,大约是觉得和凉州方面没有什么关系。
“今年新收的税银一千多万两,连同数不清的古董玉器字画,还有大夏的传国玉玺,都被金永修劫走了。”端淑说道。
章毓卿瞪大了眼睛,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千疮百孔的大夏王朝真的是气数将尽了,净出些遗臭万年的jian贼逆贼。
传国玉玺是天子皇权的象征,小皇帝连玉玺都保不住,谁还服他?
“确实过分了。”章毓卿斟酌说道。
金永修这是彻底跟皇帝撕破了脸,想要独立门户了。
端淑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