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子牙齿都要咬碎了,又让杨嫲嫲去找柏惜年要钱。
杨嫲嫲想到老爷如今对慧娘子的态度,犹豫不决道:“夫人,以往几个小姐生病,老爷都舍不得花钱请大夫,这您刚和他吵架,他能给你请大夫?”
慧娘子拧着被子气道:“都怪柳氏那个狐狸Jing,自从他进门,柏惜年就不把俸禄交给我管了!他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正咒骂着,兰儿就满脸委屈,提着空茶壶进门。
“夫人,府中下人都不把我当一回事,我去厨房要壶茶水,他们都推三阻四,还说要给柳氏炖鸡汤,没空给我烧水,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慧娘子骂人骂得口舌干燥,如今连口水都喝不上,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杨嫲嫲又来了一句:“夫人这里病着,老爷居然让厨房天天给柳氏炖鸡汤?这也太过分了!”
这番话简直是往慧娘子心窝里再插一刀。
慧娘子要不是没力气,一定要爬起来去和柏惜年拼命!
她忍了忍,又问道:“兰儿,欣姐儿呢?我病了,她怎么没来看我?”
那个死丫头,难不成还真记恨上自己这个亲娘不成?
不管她怎么打欣姐儿,可她也是为了欣姐儿好啊!
欣姐儿不明白她的苦心就算了,居然还和她继续闹脾气?
兰儿早上已经去看过欣姐儿了。
只是欣姐儿那状态实在吓人,比慧娘子好不了多少。
她支支吾吾道:“夫人,欣姐儿这两天,一直在房里绣嫁妆,嘴里叨叨说要和檐哥儿私奔”
慧娘子一听,直接翻白眼,晕了过去。
冷氏听闻李氏等人没死成,气得把慧娘子骂了一顿。
又听闻她被柏惜年打了,如今连出门都做不到,又觉得她活该!
只是少了慧娘子这把刀,她就得自己想法子对付李氏!
冷氏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去和情郎商量下对策。
她让寒梅拿了一篮糕点,去了临风居。
此时,临风居里,恢复正常的乔檐已经开始来听课了。
授课的老先生姓杜雍培是一位表面严肃、内心很爱八卦的老头儿。
一节课上完,他收了大家的文章,便让乔檐单独留了下来。
乔檐还以为杜先生要责骂他前几日没来上课呢,谁知道杜雍培却满脸求知欲问道:
“我听闻你前几天中邪了,现在又突然好了?你能和我讲讲,你是怎么好的?还有,中邪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乔檐:
这个问题他能不回答吗?
杜雍培拿出厚厚一沓宣纸,开始磨墨,满脸期待道:“仔细说说吧,我今天有的是时间。”
杜老先生这两年来非常崇拜韦大才子。
而韦大才子最近又写了一出新戏,讲的是一个因为中邪,莫名变聪明的少年,帮官府连环破了几宗大案!
这出戏很卖座,城中几乎无人不晓。
可惜韦大才子写得慢,两三个月才出后续,可把他们等坏了。
杜老先生这人一向很较真,他还真去研究了很多关于“中邪”的古籍。
可惜,没什么大收获。
眼见身边有个活的现成的中邪样本,杜老先生忍不住就找乔檐来研究研究。
乔檐看着老先生探究的眼神,随便胡扯应付了过去。
杜老先生听他说完,有些失望,“就这点,没了?”
乔檐咳嗽一声道:“先生,我前几日又脑子出了问题,做了很多糊涂事,如今想来,还觉得很羞愧呢,先生莫再取笑我了。”
杜老先生放下笔,检查起乔檐交上来的文章,看完,胡子都差点被气歪了。
这什么狗屁玩意儿!
乔檐这脑袋,哪里能和韦大才子笔下的神童少年比啊!
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好不容易从杜老先生那里逃出来,乔檐松了口气。
正要回雅荷苑找姨娘,突然,他听到假山前有女子哭泣的声音,乔檐好奇,偷偷上前看去。
只见一女子背对着他,正和陈庭煦哭着说着什么。
陈庭煦的脸色很冷,那女子哭了一会,留下一盒糕点就离去了。
等女子转身,乔檐恰好看清女子的脸。
那不是冷氏吗?
她怎么给陈庭煦送糕点呢?
乔檐又看到陈庭煦直接把糕点扔进湖里,心里更纳闷了。
陈庭煦为什么对冷氏这个态度?
还没开窍的少年摸不着头脑,决定回去找娘亲解惑。
李氏正在屋里喂乔晗吃葡萄,见乔檐进来,招呼他一起吃。
乔檐坐到她身边,伸手要接李氏剥好的葡萄,被李氏一手拍开。
“想吃自己剥!”
乔檐也不恼,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把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告诉了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