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虎虎觉得好笑死了,要是忍不住放个屁,不得把自己熏醒了吗。想到这里他嘿嘿笑起来,整个床都在抖,身旁那人却还是没有一点反应,睡得很沉。
昨晚薛坚兴致不高,被口出来一回后嚷嚷说要睡觉,虽然后来上了床又被他摸出了兴头,按在床头来了两回,于虎虎却明显感觉到他这几天热情下降,甚至有点回避,不禁想到薛坚刚来医院时整天躲瘟一样躲着他的时候。这人又在怕他?也不知道一天到晚的东怕西怕些什么。难不成还真是因为喊了他大名在闹别扭?那以前也薛坚薛坚的喊没见他不高兴,这会儿怎么就闹起来了?越想越纳闷,于虎虎简直搞不明白。
好歹他以前那些爱闹脾气的女朋友都娇滴滴的,生气了总瞪人,哄两句便眉开眼笑,这薛坚做脸色的时候倒不瞪人,只搭着眼皮避他的眼神,久了就有点烦人了,不如现在的睡相看着好脾气。想到这里,他斜眼过去,猛地将被子掀开,薛坚赤裸又安静的身体就暴露在熹微的晨光中。
与这么多人有过肉体纠缠,于虎虎没有想过特定的喜好偏向,他一个外貌有产阶级向来不关心无产阶级,因此从来没有在意过他人的美丑。然而此时此刻,他颇有兴趣地观察起薛坚的身体:脊背有点歪,应该平时侧睡得多,虽然干瘦得像细虾,但是有两片很宽的肩胛骨,看起来很可靠;尾骨因为身体蜷缩而突出,往下是覆了一层薄薄脂肪的屁股,撞在自己的髋骨上会颤抖得很猛烈;一对铺着柔软皱纹的脚底,缩在大腿后。
好奇怪,这样一具缺乏运动、乏味的身体,做起爱来竟然是全然不同的味道。
于虎虎伸出手指顺着那根歪曲的脊椎滑下去,脑子里蒙蒙地想着,他也不是全然没有偏好,他喜欢充满汗味、有硕大肌肉的身体,紧绷时像石头,放松时如橡胶;薛坚跟这几者都不沾边,是大骨架,薄皮下的骨头常常硌得人肉疼,关节的骨头一只手就能全然握住。久而久之形成了一些触感的记忆,于虎虎即便蒙着眼睛,一摸就知道哪副身子骨是薛坚的。
于虎虎慢慢将胸膛靠在他的背上,温软的皮肉相贴,薛坚在睡梦中抖了抖。于虎虎无聊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说:“别睡了。”
“我知道你醒了。”
“手机在哪儿?给我玩玩。”
“你再装睡我就进来了老公?”
他说着就抓起下身勃起的阴茎鲁莽地往那缝里挤,薛坚唰地睁开眼睛,艰难转过头,哑着嗓子说:“……你莫吵。”
于虎虎又往他这边蹭蹭,险些把他挤下床去,张口“老公老公”地叫了一连串。薛坚听得头皮发麻,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了李东明一家抱着孩子的画面,赶紧甩了甩头,翻身下床,好逃离那魔音一样的两个字。
把薛坚弄醒了,于虎虎心满意足地躺回去,抄起他放在枕头边上的手机打游戏,正打得咿呀起劲,一个来电炸得他险些将手机丢出去。
他定睛一看,扯着嗓子喊道:“哎,你妈妈给你打电话!”
“嘘,小声点!”薛坚三步并作两步过来,颇感意外,他还刷着牙,只得肩膀夹着手机接道:“喂,妈?怎么这么早?”
他看了眼于虎虎,咬着牙刷把免提打开,走到洗漱台去,他跟他母亲讲方言,倒也不怕于虎虎听。
“接了接了,”那头一阵嘈杂,薛母像在跟别的人讲话,停顿片刻,一道洪亮的嗓音炸得手机扬声器都嗡嗡响:“——喂!坚娃子!”
薛坚下意识往于虎虎那儿看了一眼,于虎虎半虚着眼睛,像是又睡着了。他回过神,听见薛母在那头絮絮叨叨讲了他二堂姐下周要结婚,村里哪个邻居又要做白事,弟弟要补课等等,薛坚知道母亲这是向他要钱了,顺口问:“钱够不够?”
那头停顿了一下,薛妈用故作平白的语调不清不楚地说:“你上回打的还有点。”
薛坚一琢磨,上回给家里打钱是两个月以前,他现在薪水虽然比之前高些,但因为生出了买房的念头,每月工资大半都存进了首付基金,所以目前手头也不宽裕。心里算盘转了几圈,薛坚最终叹口气,再舍不得也是自己一家子,他都养了十几年家了,不可能装听不懂,于是当即给薛妈转了三千。
薛母收了钱后继续讲村里的事,声音却明显轻快起来:“你以前那个初中同学,李东明,说旅游的时候碰见你了。”
薛坚刚刚还阴差阳错想起李东明一家子,便问了两三句,得知李东明回去以后大肆宣传薛坚现在混得风生水起,给薛爸薛妈狠长了一波脸。薛坚估摸着可能正是这样母亲才想起来给自己打电话,听见儿子过得好,要钱心里也要好受些。
只是他还没告诉家里他早就被上一份工作开了,这会儿挣的是体力钱,他怕薛妈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赶紧打岔问道:“强娃子呢?”
“强娃子在学校呢。”
薛坚这才想起来虽然是暑假,但这还是周中,他弟弟应该还在补课。“他们补课补到几号啊?”他犹豫了下,还是问道,“暑假来不来我这儿啊?上次他说想看海边。”
薛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