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傅涯打住他的话头,颇为心累地将手臂从自己身上拿下来,“我知道了。”
傅涯刚给他倒来一杯水,门铃响了。
路折林无辜地站在原地,很尴尬。
这道理傅涯可太懂了。他说:“我知道,你去化妆,换漂亮衣服,准备好给我打电话。”
傅涯往旁边让了让,靠在门框。
“哈!”墨河双手一拍,立刻明白过来,“傅,老公!”
“你……”叶栗犹豫着,慢吞吞道,“别心软,心软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傅涯原本没想答应叶栗,可他更不想和路折林待在一起,嘴上说有话要问,实际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跟路折林说不如跟林林说,林林都会嗷两句。
“谢谢!”墨河站起身正要离开,突然发现傅涯身后还跟着一人,顿时警惕起来,“跟踪狂!!!”
显然这两件事都不容易办到,路折林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把它们身上还挂着的牵引绳取下来。
路折林替他擦掉了下巴上的泪水,伸出手,缓慢,试探性地抱住了傅涯。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拒绝。漏洞的心脏在这一刻被糊上了窗户纸,路折林感受到一些久远的温暖。或许这辈子傅涯都不会再原谅他,他们再也无法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相伴的生活,又怎样呢,他只是想待在傅涯身边。
“麻烦你了。”傅涯对他笑笑,递过一只口袋,“给叶栗的,蛋糕店新品。”
墨河给傅涯把两只祖宗带出去溜了个遍,回来时却还不见傅涯,更不敢将两只狗带回家,只能可怜巴巴地蹲在傅涯门口等他回来。
叶栗踩着一双高跟鞋,伸手揽住傅涯的肩膀,苦心劝导:“小傅哥,在咱们这如狼似虎的年纪就应该挥霍,享受,别说三个了,三十个我都给你……”
路折林摸摸这个又摸摸那个,被它们的热情感染得心情好起来,突然想问傅涯这两只狗叫什么名字。张嘴发现自己不太会说话,便跟对方黑溜溜的眼睛对视,企图用狗语来心灵沟通。
“那咱们说好了?你换身衣服,我叫墨河去开车,然后一起去one。”叶栗瞥见房内的陌生背影,压低声在傅涯耳边道,“你那个死了挺久的前夫回来了?”
叶栗没见着屋里人,站在门外热情地打招呼:“小傅哥!晚上有空吗一起出去玩,你最喜欢的强壮猛男我都给你找了三个,挑挑?”
叶栗走了,傅涯关上门。路折林大概听清了他们的对话,但对此也没反应,蹲在地上被两只狗拱来拱去,仍旧一言不发。
五分钟,还是十分钟后。傅涯回过头来看路折林,笑容还留在脸上,他说:“我他妈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傅涯拿出一双旧拖鞋给他,那鞋码不合适,可也只能将就了,这房子除了隔壁小俩口之外就没来过什么客人。
“大白天的,讲鬼故事。”傅涯说,“一会儿见吧,我跟他还有话要说。”
路折林在认真听着傅涯的话,试图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只德牧叫公主,另一只叫,叫路边捡的小垃圾?
“三个?”他皱眉不解,上次似乎只说有一个,这几天不见叶栗的社交范围又扩宽了。
他去二楼换衣服,下楼时路折林站在客厅里,拿着手机递给他看。
傅涯说:“我真的恨你。”
风从两人身侧走过。
路折林坐在沙发上,傅涯去给他倒水,两只原住民好奇地围着他这个陌生人转,摇着尾巴审视一般看他,时不时凑上来闻闻嗅嗅,舔他两口。
正在掏钥匙的傅涯看了他一眼,对墨河说:“不是这么用的。”
“等会儿我要出门,你自便,想什么时候走都随你,帮我把门带上就行。”小区里治安很好,傅涯没什么不放心的。
备忘录上写了一个离这不远的小区地址,路折林现在住的地方。
墨河揉着眼,打哈欠:“傅,好慢。”
“
“也不是……跟你解释不清。”根据经验,傅涯早早地放弃了跟这人解释,墨河有一套自己的理论和逻辑,也只有叶栗能和他沟通。
路折林跟着小狗屁股后面也跨进去,生怕傅涯反悔。可一进门他就呆住了,从来没来过这里,拘束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公主听到召唤,高兴地跑来他腿边蹦跶。
傅涯泡了一壶茶端来,皱起眉头提醒:“公主。”
让他一阵好等,快睡着时才看见那熟悉的高挑身形,两只大狗瞬间忘了他这个玩伴,朝自己亲爹扑去。
舔狗。傅涯无声骂。
他还想喊林林,话到嘴边喊不出口,嘴里咕咕哝哝的,把那只笨狗用腿隔开了,赶去沙发背后玩玩具。
“进来吧。”他打开了门,两只狗欢快地钻进去。
没关系。路折林想,我爱你。
路折林“嗯”了声,点点头,把手放在公主头上。热情过头的狗子主动蹭他的手,高兴地围着他跳,不停吐舌头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