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似乎有打杂的声音,云应迟沉默了很久,看了看沈照深,又咳嗽了几声,脸上更红了,他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发烧,可能是在店里穿的太少着凉了。
“早些下班,今天好晚了,外面好像要下雨。”
“怎么了。”云应迟咳嗽了两声,车里很热,“把窗户摇下来一点吧,谢谢。”
车窗按照他的要求留了个缝,风吹进来,云应迟觉得凉快了一些,但还是热。
“谢谢sela姐,不用,我带回去洗干净就好。”
“嗯,沈回,沈回他人呢?”云应迟自己系安全带,好几次都没弄好,沈照深侧身帮他扣好。
云应迟不疑有他,沈回很少失约,这次没来,让沈照深帮忙也情有可原。
云应迟出门,就看见停在路边的沈照深的黑色帕加尼,车门打开。
在无限的混沌中,云应迟似乎理好了头绪,恰好出现在门口的沈照深,sela递过来带有甜味的茶,从不失约的沈回无故的失约,恰到好处在这个时间拨打过来的带着打杂和父亲恳求的声音的电话…
“没有不舒服就行。”沈照深继续把车往前面开。
沈照深坐回去,启动了车,时间很晚了,路上的车辆并不多,一路畅通无阻,沈照深回答他:“他回家有事。”
这条路并不是回云应迟家的路,也不是去之前去过的沈公馆的路,云应迟提醒他:“好像走错路了。”
“嗯…”云应迟脑袋后仰,没忍住哼出声,他能感觉到自己不愿意触碰的地方开始往外面流出某种液体,“不…”
“再等等,对不起,很快的,咳咳,很快,嗯嗯,过几天,别…”云应迟脸上神情一点没变,出口却像已经说了无数遍一样,“明天一定给您,嗯,明天,真的,我保证。”
“沈先生…”云应迟捏着安全带,带着询问,“这样会不会太失身份。”
也有座位,云应迟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又相得益彰,沈照深饶有趣味盯着穿梭在人群中的云应迟,有时候有人不老实,会伸手摸他,他转身很有技巧地躲开。
沈照深没说话。
云应迟说。
管野和沈照深碰了杯,另外几个一起说了些祝福的散场话,管野最后离开时吹了口哨,说:“哥,春宵一刻值千金呐,今天你欠我。”
在副驾上,云应迟脑袋发懵,但是摆弄手机的速度还是很快,打开了电子银行卡,看着里面的余额,很久,久到沈照深都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但是他没有,他只是沉默,脸上发红,呼吸急促,喘得有点厉害。
云应迟还天真地摇了摇头。
“嗯,别提他了。”沈照深喝了口气泡水,“聊点别的。”
“沈回让我来接你。”
“喝了很多酒吗?”沈照深扒车门打开,等到云应迟坐好以后告诉他,“还是学生,不该喝那么多。”
管野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喔~”字拖长了语调,好像是懂了。
“像是有点像,和小池不同呢,性子比小池硬很多的。”
“你身体不舒服吗?”
回家有事,云应迟从后视镜看着认真看车的沈照深的脸,沈照深抬眼和他在镜子里对视,问他:“怎么了?”
云应迟点点头,没有转身回去换衣服,sela这才说:“放心吧,晚上算完账就把钱打给你,姐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会。”方向盘打了个弯,拐进了高档公寓,门卫敬礼,沈照深一眼没看,直接开进去,“真聪明,我以为你还要一点时间才能想清楚。”
都指向一个原因,都指向一个答案,都指向一条“错”掉的路。
“走错路了吗?”沈照深问他,“是吗?”
他没有去质疑为什么催债的人突然提前要钱,也没有闲工夫再去想沈回到底去哪里了,他再惨,也不会比自己更惨了。
他一直很忙,卖酒速度很快,偶尔有客人要他陪着喝一杯,他就直挺挺地站着和别人喝。
管野关注沈照深的状态,问他:“看上了?”
,一群人围在一起。
手机响了,云应迟盯着手机号码看了一会儿,接起来。
“不用。”沈照深说,“小孩儿跟我弟过家家呢。”
他说。
似乎酒量不错,酒过三巡依旧清醒,管野找了sela过来,和她说了几句话,楼下的管野不多时就和sela聊天去,喝了sela递过去的热茶。
沈照深身上有一种嚷云应迟很熟悉的气息,有点像酒吧燃的熏香的味道,但云应迟猜也知道沈照深不会去这些地方消遣。
“谢谢。”
“你的衣服刚被客人弄脏了,给你拿了件外套,衣服钱我晚点一起转给你。”
但sela没动,挑了挑下巴示意看垃圾桶,他就知道应该是客人走错地方,吐在他衣服上了。
但是管野没有停下来,继续说:“成年了,喜欢的话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