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杨,给我支烟。”“左清,听话,别抽了。”说着,易杨已经将手里的烟盒递了过去,他知道他的劝慰只能象征性的飘过左清的耳际,其实他也并没有想着左清会真的将烟戒掉,如果有一天坐在易杨对面的女人不抽烟,那么她一定不叫左清。桌角对面的左清,深蓝色的裹tun衫,新式的梨花烫,Jing致的烟熏妆,衬极了这酒吧暧昧的氛围,可是她爱的从来就不是对面俊秀的易杨,即使每次当左清的情感不顺的时候易杨都会被像模像样的摆在桌面上作为重新考虑的对象。“易杨,我去了新城,我去了他演出的酒吧,我看到他在暗夜里忧伤的眸,他唱歌的时候那么明媚。”左清点燃一支烟,氤氲的烟圈让人想起节会上寺庙里不断的香火,然而,虔诚和堕落引发的主观感知是完全不同的。“易杨,我在台下,躲在角落里,像个Yin暗的存在,我觊觎着甚至他邪恶而又妖媚的蛊。可是易杨,我是个Yin暗的存在。”暗夜酒吧在旧城的中心街,独立的商铺,外层被奢华的红木包裹,招牌是潇洒隽永的楷体,据说酒吧的老板曾是个红及一时的风尘女子,很多来酒吧的客人都是慕名而来,因此即使新城的建设如火如荼,这间坐落在旧城区的酒吧依旧在每个日落之后现出异常的浮华。“左清,Yin暗的人是她,那个被不幸诅咒,不应该幸福的人是姬然。”“易杨,新城的大理花开了,就那么一大片的大理,开的那么肆意,像是被喷洒的血,红的灼目。易杨,他说过等到有钱了就带我走过云南,走过大理,走过那个传说中消逝了多少惊世容颜的古城。”暗夜酒吧里的驻唱是个高高大大,皮肤白皙的男孩,听说是临近某所高校的学生。左清在看着灯光聚焦的男孩突然就想起了多年以前的牟浩,那个时候他也是在周末牵着左清的手奔向一个又一个酒吧,总会在气喘吁吁的时候左清撒娇似的突然就不走了,牟浩于是就将左清背在自己肩上,嘴里不忘一遍又一遍的絮叨,下次你就在学校乖乖等我回来。“易杨,我看到姬然给他买的新衣服,是他一直想要的zenl,我看到她带着他,奢华的光环包围着他,我看到他拥她入怀,像极了天造地设。”酒吧里响起了大男孩低沉而孤单的嗓音,是那首已经被唱过无数次的appologise,熟悉的旋律,雄宏而又磅礴的气势,对于左清这是怀旧的旋律,牟浩曾经唱着这首歌在左清年轻的生命里华丽的经过。易杨盯着那个大男孩,突然就转过桌角将左清拥入了怀里。他伸出手挑起了左清的下巴,倔强的脸,忧伤、冷傲的眸子,可是他竟然害怕了,到唇边的话语硬生生的都吞进了肚子。左清起身,留下惊骇的易杨,一动不动。“小帅哥,会唱幻听吗?”男孩羞涩的点头,左清索性就那么立在了台下,看着他的喉咙一张一合。恍惚中那是记忆里的旧时光,左清穿着高跟鞋跑在落满槐树叶的校园小路上,背后是温暖如青光的牟浩,他追赶着他的公主,一如追赶着幸福的碎片。等到繁华落尽,等到夜幕漆黑,等到我们的人生没有可能再有如果,你会不会突然转身拥我入怀,诉说这一世无法挽回的荒芜。“左清,如果牟浩爱上了姬然,如果他们在一起是幸福的,你可不可以,也让我幸福。”左清没有回头,她顺手拿起了邻桌的罐装啤酒,一罐接着一罐大学新生报到那天,左清拖着行李箱在报到处碰到了撕扯在一团抢夺耳机的牟浩和易杨,两个同样阳光的大男孩,在看到左清瘦弱的身体的时候,牟浩抢先一步夺过了左清的行李,很负责任的一路送到了宿舍,临走不忘借用左清的手机。故事就这么开始了,很多时候仅仅是落后一步的距离就像永远都超越不了的宿命,不是你的就不是。
不知道喝了多少罐,左清开始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的,脑袋开始失控,迷迷糊糊中,有双大手将左清拥在了怀里,是阳光的味道,牟浩的衣服总是满满的都是春天里阳光的味道。泪水开始像断了的弦一样就那么喷洒了出来,左清没有力气抬起眼皮看那张拥她入怀的脸,她像个被人遗弃后重新带回家的孩子,倔强的不肯说一点委屈,只是紧紧的将那个怀抱拥住,沉沉的睡去。我们总是一厢情愿的将一些特定的东西维系在某个个体上,以为那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一如在左清脑海里,只有牟浩身上才有春日阳光的味道。易杨看着沉沉睡去的左清,压抑着狂跳的内心将温润的唇贴在了左清的额头,多少次了,也只有在左清睡去的时候他才觉得她的这些片刻是属于他的。怀里的女子没有惊艳的容颜,没有显赫的出身,甚至她就是个没有一点脑子的智障,为着一段以为的美好耗尽了近乎一生的心力。易杨将左清送回了租住的房子里,那是个粉色基调的小窝,不奢华但是被左清收拾的干净、温馨。替她擦了脸脱了鞋,易杨坐在床角想起了那年的迎新,那天,他与牟浩送了一批又一批新人,间隙易杨收到了新到的快递,是隔壁班的姬然送给易杨的生日礼物,奢华的钻石之泪,牟浩看着易杨突然就开玩笑的疯抢起来,这么好的东西,你不要就给我吧。易杨还记得映入眼中的彼时的左清,澄澈的眸子,素净的脸有那么一刹那他是凝固的。后来,牟浩说要找个新生打发百无聊赖的大学时光,说左清看起来纯真无邪,说图书馆门前的月季真是碍眼。易杨看着牟浩,看着左清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