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辰是在大学社团举行的一次烧烤活动上,因为社长强制要求所有成员必须参加所以一向不喜集体活动的我像个被隔离者一样机械的跟随。因为那天他穿了和男友相似的白色德国队队服,一样的沉静在角落里,除了彼此不经意的对视,再不会有什么故事。和宇的相爱更像是一场宿命的注定,十几岁开始他就出现在生命里,一样不变的是温柔和关护,总以为那敦厚的脸,温柔的眸子是穿越了几世的轮回跌跌撞撞才来到我的身边,守护着我。我是个相信宿命的女人,也是个命里注定会有不可避免的灾祸的人,12岁父亲离开的那天是个仲夏,北方的夜燥热,空洞,小城的灯火明明灭灭,永远不会忘记我扯着他的衣袖嚎破了嗓子求他留下而那个人头也没回。记得那天母亲画了浓艳的妆容留下我一个人守着空洞的房子,一直快到天明。我关了屋子里所有的灯,蜷在墙角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只是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停的流淌。她回来的时候斜挎在一个臃肿的男人身上,满身酒气,我看到那个人肥厚的手在她的腰际摸索,嘴角是令人作呕的弧线。我开着房门跑了出去,披散着头发,我学着母亲的样子让它散着,觉得大概也可以变得很魅惑。撞进宇的怀里的那一刻我愤恨的瞪了他一眼。第一次被牵着手的时候,我迅速的抽离了开来,我讨厌陌生的温暖,像是十二岁那年夏天那个男人肥厚的手。宇是明朗的,他的身上总是有股被晾晒过的浓烈的阳光味道,如果不是他试图牵我的手,大概我们会一直保持平行的距离。没有人会相信即使在一个房间里我依然不会觉得有所谓的欲望,这是一种爱的无能么?面对这个在像阳光一样温暖我生命的男人我没有一点欲望,不止对他。每次当宇试图拥抱轻吻我的时候都会被本能的抗拒,脑海里是那张臃肿肥厚的脸,和嘴角令人恶心的弧度。我有阅读过许多心理书籍,我尝试过很多方法克服这种心理障碍,最明显的一次我可以拥着宇肆意的吻了,两个舌头在一起纠缠的时候我也会在一瞬间觉得记忆是模糊的,也希望那样的时刻可以永远静止。然而,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像个正常女人一样和他做ai,当宇浑身赤裸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忍着心底涌起的恶心,找了借口仓皇而逃,一个人走在萧索的街上,午夜的小城宁静,却有一种繁华落尽后的悲凉,我将鼻涕擦在宇新买我的真丝连衣裙上,泪流满面。无论怎样汹涌的情感都止不住泛滥的懊悔,我终究无法给他他想要的幸福。再见宇的时候我看到他吻着别人的额头,小鸟依人的类型,白色的真丝连衣裙,和我的一模一样。一秒的对视,然后他牵着她恍若无人的从我眼前走过。有心碎这样的说法么?我爱着他的在灵魂里,眷恋那个守护着我从少年走到成年的人,而今我真的是个魅惑的女人,我画着淡妆却别样的雅致,我有着及腰的绸缎一样的直发,十厘米的高跟鞋,最重要的是我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微笑。你等着我长大,我长大了而你却要离开。回到家的时候,我绞掉了那条裙子,烧掉了宇写给我所有的情书,懒的去理会它们究竟记录着多少往事。被那双陌生的手抱上床的时候我一直闭着眼睛,所有的一夜情都有它的规则,你不问来处,我不问归处,你想要寻求刺激而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是个正常的女人。闭着眼,怎么样都好。醒来的时候我看到酒店桌子上的300元钱还有白色床单上那滩殷红的血渍。抽掉了一整盒的davidoff,拿着钱出门去了最近的游乐场。每个黑夜来临的时候开始觉得孤独,写了无数的私密日志,qq上宇的头像一直是黑色的,他换了新的手号码,我发了消息告诉他我学会做ai了,我求他回来,回来爱我。像是魂灵被抽离了身体,每当黑夜降落的时候我都学着当年母亲的样子坐在梳妆台上画上浓艳的妆容,我用高跟鞋一遍又一遍踩着木质地板,我觉得那暗夜里哐哐的声音好听极了。十天、二十天我重复着这样的日子,总觉得他会回来,只要我愿意给他身体他就会回来,牵着我的手走过一起走过的那些大街小巷,给我买漂亮的真丝裙子,只穿在我一个人身上。整个夏天过去了,躲在屋子里的我逐渐的苍白,我拼力守护的爱情始终没有来临,宇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我的世界里抽离,除了不停地吸烟,在一圈一圈白色的缭绕中感受的到一丝的存在感之外我学会了酗酒,最喜欢的是廉价的snow,铝制的罐子堆满了屋子,懒的清理,或者被它们围起来的时候我才能感觉到失去挚爱的颓败,任何事情都需要形式来证明存在,这些罐子证明着我思念着他亦证明着那段以为像血ye一样融入生命的爱情已经消逝像是最低迷的颓废乐曲,只有残缺的颓败才提醒当事人它存在过。我化这种消沉的情绪为力量在天涯上发了帖子,简单的故事,复杂的评论,我有穿马甲所以以为暴露在光明里的人永远不会了解Yin暗的真面。忘记了那是怎样的一天,陌生的提醒添加,然后他又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辰的语言调侃诙谐,我竖起了所有的防备,这个世界上我只会爱一个男人而他不叫辰。荒漠式的漫长等待让我看不到边际而聊天工具的那头正有个男人他有意无意的像我表露着他的真诚。一直没有搞明白他究竟从哪里知道天涯那片名帖的发帖人就是我,因为理解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