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小姐上媚香楼找夫人,却被个醉醺醺的酒客硬拉着不放,要她陪酒,侯爷当时也在那里,出手救了小姐,自此,小姐的一颗芳心便系在侯爷身上了,侯爷也是个多情人,竟也忘不了小姐,在侯府闹了个天翻地覆,定要纳小姐为妾,还使出了绝食的手段,老侯爷和老太君莫可奈何,只好答应了让小姐进门。”琴羽杉听得啧啧称奇,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竟能上ji坊找娘亲,在这把礼教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古代也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这蔺大声确实是豪放的草莽出身,对女儿的管教也马马虎虎。“虽然为妾,但小姐却是打从心里喜欢侯爷,因此是欢天喜地的嫁入侯府,老爷夫人怕小姐受委屈,还特地备下了一百车的嫁妆,比侯府下的纳采礼多了十倍不止,都是上好的金银珠宝玉器和绫罗绸缎,哪里知道,侯府是收下了丰富的嫁妆,却没有善待小姐,让小姐落了个病死的下场。”说到这里,桂娘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才继续说下去。“侯爷虽然温柔多情,但大夫人可不是善类,不但是征北王府的嫡千金,又与皇后娘娘是手帕交,还生了世子,地位无可动摇,姨娘杜氏是如嫔的姊姊,大夫人不敢动她,便把气都出在小姐身上,侯爷处处留情,在府外风流快活,根本不知道小姐受的委屈,直到生下了姑娘你,侯爷才发话要抬了小姐做姨娘,大夫人和杜姨娘自然是万般反对,只因为小姐出身不高便被她们百般践踏,最后是侯爷冷了脸说若不能抬了小姐做姨娘,他便不回家,大夫人和杜姨娘才恨恨地答应了。”不用桂娘把话说详细,琴羽杉也猜得到原主长年来是如何被那些异母姊姊们给羞辱了,原主的娘亲是在ji坊中结识侯爷的,外婆是资深老鸨,那还能有好话吗?一定是一口一个娼妇了。她心里已经对原主寻死的原因有底了,便道:“桂姨,你且说说这府里的人事组织给我听。”桂娘一愣。“人事组织?”琴羽杉也被自己这脱口而出的现代用语吓了一跳,忙补救道:“就是就是府里还有什么人。”半个时辰后,在桂娘的说明下,琴羽杉脑中已有清楚的长安侯府人事表了。老侯爷已经过世了,老太君住在花明院,韩嬷嬷是她跟前说得上话的,也是她的陪嫁,檀云则是一等大丫鬟。侯爷的正房夫人尹氏,征北王府嫡女,性格高傲,嫡出的长子琴修禾是侯府世子,已和宁王府郡主议了亲,嫡次子琴修苗尚未议亲,两个人都跟侯爷一般斯文俊逸,但也都资质平庸,没什么大做为,倒是多情作派和侯爷一模一样,尹氏不知道拆散了多少府里丫鬟和两个儿子的暧昧之情,只要被她察觉了,那丫鬟不是被活活打死便是被卖了,下手之狠,可做最毒妇人心的代表了。除了两个儿子,侯府的嫡长女琴羽秋也是尹氏所出,已和钰亲王府的世子议亲,将来是亲王妃,这亲事是尹氏请她的闺蜜皇后指下的,自然也让她在侯府的地位又更加高不可攀了。姨娘杜氏是吏部尚书的庶女,亲妹妹如嫔如今正受皇帝宠爱,因此旁人轻易不敢得罪她,可惜的是,她使劲地生,却只生了四个女儿,生不出儿子来,四个女儿琴羽梅、琴羽兰、琴羽竹、琴羽菊全部待字闺中,等待婚配。在这个府里,老太君倒是喜欢原主娘亲蔺氏的,因为蔺氏对老太君这个婆母是爱屋及乌,打从心里的孝顺,不但晨昏定省、嘘寒问暖,身子好的时候,天天都会去花明院伺候老太君用膳,而大夫人和杜姨娘却是自恃出身高贵,不把老太君放在眼里,连带着她们生的几个女孩儿也一样眼高于顶,都是表面恭敬,没有一个有孝心,幸好侯爷是个最重孝道的孝子,因此府里上下不敢造次,老太君还拥有一定的地位。“所以,老太君算是疼惜我的喽?”琴羽杉前世是管理高层,马上就嗅到了“商机”——她在侯府唯一的靠山老太君,在她不能独立之前,可要牢牢抓住老太君这棵大树啊。“侯爷也是疼姑娘的,只是碍于大夫人和杜姨娘,不敢明着对姑娘表示关怀罢了。”琴羽杉懂了,侯爷就是个惧内一族,虽然处处留情,但毕竟是怕老婆的人,不敢把女人都往府里放,以至于数十年来也只强硬纳了蔺氏一个小妾而已。“桂姨你在跟谁讲话?”一个丫鬟打了帘子进来,一见和桂娘说话的竟是琴羽杉,那丫鬟立即面露惊喜之色,把手里的托盘往桌子一放,一步三跳地奔过来。“姑娘醒啦!”琴羽杉见了人便知道这是打小伺候她的大丫鬟,名叫桃雨,看来是与她很亲近之人,所以她的记忆里自然便浮现了一些与桃雨相处的片段。
她遂微微一笑。“是啊,我醒了,肚子好饿,你端来的那碗是啥?可以吃吗?”桃雨道:“是姑娘的汤药。”琴羽杉不必想也知道那汤药定然是奇苦无比,她若无其事地道:“既然我醒了,就不必喝药了,去熬rou粥来吧。”桃雨眼睛都瞪大了。“rou粥吗?”琴羽杉实在不知道桃雨为何要把眼睛瞪得那么大。“怎么了吗?”桃雨眼也不眨地道:“姑娘讨厌吃rou啊!”咳、咳、咳!琴羽杉被自己口水呛到了。“什、什么?”讨厌吃rou?那可不行,她是无rou不欢,不可一日无rou啊!桂娘笑道:“姑娘既然说要吃rou粥,你就快去熬吧!≈ap;ap;x59d1;≈ap;ap;x5a18;在地府喝了孟婆汤,如今不讨厌吃rou了。”桃雨顿时瞠目结舌地张大了嘴,眨了眨眼,片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