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的眼睛一下子瞪了起来,像只炸毛的兔子,“好啊你魏子路,还想当特警?这么有主意?嫌自己命大吗?我跟你说魏子路,我大哥大嫂可就你这么一个孩子,只要我在一天,就不可能看着你出去拼死拼活的,你给我趁早打消这个念头!”魏文安叉着腰,气得脸都红了,看侄子顿时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气又消了些,“不过当公务员这个思路可取,我告诉你啊现在公务员竞争可激烈了,想进公检法可没那么容易。行了行了这里不用你弄了,回去写作业去吧。”
魏文安越说越焦虑,干脆把侄子赶回房间学习,自己一边组装桌子,一边又开始想那起错综复杂的蓝佩案。
这个案子太离奇怪异,让他太头痛了。还“城里最牛比的大律师”,他研究生还没毕业,眼看就要经历人生第一个案子的失败魏文安装桌子装得一头汗,脸色越来越沉。
魏文安一直研究证据动议,深夜里假性热潮又有些发作,他也硬抗了没理会,直到凌晨两三点才睡。
第二天周六,他本想晚上约一下新成为邻居的肖老师,解决一下信息素紊乱的热潮问题,没想到早上醒来,却看见手机上多了条微信。
“我这周末去出差,你记得打抑制剂。”
肖毅发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多。魏文安点开那条微信,盯着看了好久,心跳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虽然这周末见不到肖老师,但是肖老师还记得他们的口头小约定,那么晚了还不忘提醒他打抑制剂魏文安心里竟觉得,有些甜甜的。
可是周六的凌晨四点多,突然要出差,这是什么样的急事呢?魏文安心里有些苦涩地想,说不定肖老师没有说实话,说不定是哪个oga在等他
魏文安裹紧了被子,在早晨地阳光下继续眯了一会儿。他发现,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他就是本能地想要相信肖老师。
——毕竟,他对于结婚生子之类早就没什么期望了,那么最坏的后果又能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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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后,某军方医院的隔离病房。
肖毅睁开眼。他在药物的作用下连续睡了六七个小时,比他平时的睡眠质量要好些。这里是直属国家安全局的医疗地点,位置绝密,加上他感染的是传染类疾病,他不觉得这时候有人会来取他性命。
他这辈子能称得上“假期”的日子,加起来也没多少天,其中一小半是在这样的病房里度过的,而另一大半,在全球各地的监狱里。
但他现在无论如何都该走了。肖毅拿起床尾的病例卡,看了几眼,然后从床头抽屉里拿出医用棉和一些简单医疗用品,把手背上几个静脉注射的针管拆了下来,把体征监测器直接关了。
他还穿着病号服,但是几分钟后,他就去医生值班室找了套常服换上。扯到了腹部的刀伤,他心情不是很好,离开的时候脸色很沉。
“等一下肖队长?”值班的医生在走廊见到他,差点没认出来,突然意识到他们这样的绝密设施,不会有寻常人经过,才猛地转身叫住了他。
肖毅顿了一下,没有转身,“我出院了。”
“肖队长您腹部的外伤很重,不能这样走动,快回去吧“,医生挺年轻,长得高挑挺拔,据说是个高干子弟,“而且您的病是黄热病属,虽然大概是因为您打了其他黄热病疫苗的关系,已经在慢慢好转了,可最好还是痊愈了再走吧,这种罕见的热带病,很难说会不会有并发症。”医生跑到他面前,试图劝说他回去。
“你今天也排除了其他传染病,我不需要呆在这了。其他的话,去跟把我送来的人说吧。”肖毅走进电梯,腹部的伤口痛得他有些烦躁。
“可你虽然没有传染性,但你至少先等烧退了”医生还想劝说,电梯门却关上了。他无奈摇头,在这种加密病房里,这样的情形倒也不是第一次见。
除了不想在医院浪费时间,肖毅其实很想回到老城区,看一眼那个oga怎么样了。他那天突然被空降到南海一个热带雨林岛屿,处理一起人质事件。虽然任务完成了,可他腹部中了一刀掉进了河里,手机和电脑在任务里全毁了,又不能在医院冒风险查看魏文安的近况。
万一那个oga,又发生了上次那样的事情,而他不在
肖毅一边开车一边皱眉。他恨雨林。虽然条件恶劣的地方他去得很多,但热带雨林是他最嫌恶的。
老城区的老房子没有变化,两周以来也没有来过。他敲了几下键盘,看着满屏幕魏文安的各种账号记录,心里舒了口气。
——魏文安这两周,每天都乘地铁上下班、去图书馆,买了五次菜,摆摊了两天,昨天晚上还给两个外甥女办了个生日派对。
肖毅脑子烧得昏昏沉沉,冲了个冷水澡就睡了一觉。他梦见了雨林岛上的雇佣兵,梦见那些人,长着另外一批人的脸,最后全部被炸死在火光中
他是被手机的提示音吵醒的——有人正走向他家门口。他正要摸枪,看见手机上那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