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最后,抚掌作苦闷状。
棠陆出面安慰,“刘掌柜与夫人感情笃厚,家境殷实,令子必定是有福之人,”
又转向刘氏,“令子福禄深厚,定会性命无虞,谨之……云崖他最擅长这种事,有他在,你们放心好了。”
刘氏满脸倦容,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借仙君吉言,希望砚儿能早日恢复。”
檐清捏着纸鹤的翅膀,五指轻握将其点燃,他起身,看向在座的二人,幽幽开口:“令郎在何处?”
刘掌柜答道:“在二楼的房间休息,请仙君随我去看他……”
“不必,将他安置在一楼,面向边涘的方位,七日之内他的症状会有所缓解,半月后恢复正常。”
他对棠陆道:“去边涘河中央。”
二人一路步行至河边,向附近的渔民租了条小船。
棠陆扒拉扒拉床尾贴的行止符,一边咬几口从树上摘的野果,涩得他舌头发僵。
为了外出不误事,只能靠檐清为他备的辟谷丹饱腹,嘴里一点滋味都没有,难耐的很。
当然,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檐清把他胃口养刁了也并非没有可能。
朱缇嗤道:“这下宿主知道我的感受了吧,叫你说话不算话,不给我买品鉴百味糖。”
“谁叫你最后坑我,算了不说这个了,朱朱,边涘河上这么多来往的商船民船,这么多纤夫渔民,妖怎么只伤他不伤别人?”
他脑海里出现三个小人,一个人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另一个人说“苍蝇不叮无缝蛋”,最后一个小人推开二位,怒道:“少给我提受害者有罪论。”
他也不知道该信哪个。
朱缇沉思:“嗯……不知道诶,原着在此处一笔带过了,连坑都不填,就算填了也是句句离不开口口,页页缺不了**,能理清缘由的我敬他是条梁山好汉。”
“但是奆奆可以问师尊,他收集了不少信息。”
“是哦,”棠陆点点头,回望那身着蓝衣端正立在小船前端的人,出声询问。
“谨之,那妖族怎么只挑刘砚下手,莫非他与妖族之间有过节?”
只见檐清仙君,云崖仙人,负手端立,玉唇轻启,缓缓吐出三个字——
“我不知。”
“……”
棠陆疑惑:“那,那些纸鹤……”
“其中几只负责调查河附近的异样,所幸一切安好,那妖物似乎并不想与世有争,因此在河心设下重重障眼,独自清修,深居简出。”
他迎着天光,语气柔和,“其余纸鹤打探了边涘的美食美景,我们完成任务后不必急着回去复命,可在此地逗留几日,感受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关你紧闭的那几个时辰里,我仔细回想你我二人的过去,发现出门游玩的次数屈指可数,是我疏忽大意,整日闭关而忽视了你的感受。”
他语气笃定,“今后不会了。”
朱缇哭笑不得:“不是吧,宿主奆奆,你们是来做任务的还是来度蜜月的呀?”
棠陆一掌将它拍飞,“你懂什么,小孩子家家少胡言乱语。”
“童言无忌嘛~”
另一侧,檐清足尖一点,跃下低台,轻声道:“就是这里,记住我嘱咐你的话,待会跟好我。”
说着在他和自己身上各贴了一张避水符,用捆仙索系住各人一只手腕,带着棠陆纵身跃入看似平静无波的水中。
当棠陆再次醒来,别说是檐清了,连绑他俩的那根捆仙索都不见了。
更糟的是,他发现他正躺在别人的床榻上。
最糟糕的是,床的主人就坐在他旁边。
那饰佩环戴金钗的女子转过身来,冲着他粲然一笑,美得亦正亦邪,雌雄莫辨。
她道:“小仙君,你醒了?”
纤纤玉指轻轻挑起他的一缕头发,缠绕在指尖,她应该是极好看的,只不过妆容过于浓艳,细长的挑眉配上上挑且锋利的眼线,平添了几分攻击性。
不知怎的让人看了心里犯怵。
棠陆往床里侧挪了挪,和她拉开距离,警惕道:“你是谁?”
“我是谁?”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丹唇微勾,“我自然是这水下宫殿的主人,至于你,小仙君,你是来我这里游玩观光的么?”
朱缇揉揉惺忪睡眼,“这么说,她就是我们要抓的妖物?”
棠陆:“十有八九,光咱们俩不可能擒得住她,谨之去哪了……嘶……”
下巴传来钝痛,那女子两指钳住他下巴,他挣了两下都没挣开。
下颌骨都快被掐碎了都……
救命!
她又道:“说起来我还救了你一命呢,这境中遍布险障,我发现你的时候,你险些命葬鱼腹,不过你不必对我感恩戴德,”
棠陆皱眉后退,男女授受不亲,拉拉扯扯像什么话啊。
他在识海里问朱缇:“遍布险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