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鸢静静地看着他们唱戏,自己父母脸上,藏都藏不住的兴奋和欲望。
他们还想再东山再起,并不甘心于裴谨帮他们尝还了几千万的债务,还要裴谨再给他们吸血。
江景鸢浅浅地笑了,目光温和,平静如水,“爸,妈,卖儿子不够,还要卖女儿吗?”
裴总说一切听您的
江父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他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混账东西,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没有我们你哪来的今天?不孝的东西,念那么多年的书念到哪里去了,谁叫你这样和你爸说话的?!”
江景兰吓到在自己母亲身后泪眼汪汪,江母很生气地别过了脸,抓住女儿的手安抚些。
江景鸢平静地抬眸看了自己父亲一眼,“我成长至今,感念父母生养之恩,没有一次忤逆,谨遵孝道,家里遇见这么大的事,我拿出就全部积蓄,在您和母亲选择将我送个一个男人换取家里的安生时,我也毫无怨言,您说,我做错了什么?还需要怎么做?”
“小鸢!”江母听不下去了,看着自己儿子,“爸妈也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实在没办法了,更何况,我们给你选的裴总,让你现在过得这么好,这是一桩好事,你不应该不满。”言下之意,没有他们送儿子这个举动,江景鸢哪里能和裴谨在一起。
“妈,我和裴先生现在过得很好,不是因为你们,而是因为他。”江景鸢失望透顶,他记事以来,时时刻刻都严格要求自己,听父母的话,尽量给工作繁忙的父母减少负担。可是因为他情绪稳定,很少哭闹,他们便觉得他没有人情味,与他们不亲近。
步入社会,他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始终对所有一切都抱有最纯粹的善意。可是照样有人厌恶他,说他装,虚伪。
他深知做人不可能令所有人满意,也不会陷入情绪内耗之中。可是今天自己父母出现在这里,加上生病和担心裴谨,让他情绪有些失控。
江景鸢垂了下眼,很快调整了回来,又恢复了自己无可挑剔的表情管理,“为自己妹妹找一个好的结婚对象,确实是我一个哥哥该做的,但是爸妈,你们不该把主意又打到了裴谨身上。”他叫裴谨,而不是裴先生,“我不会同意,你们再来利用他,吸他的血。你们回去吧,这事我不会干预的。”
“胡言乱语!”江父被戳到痛处了,瞬间暴跳如雷,他抄起茶杯想向江景鸢扔过去,这时一个穿着灰色西装面若冰霜身形高挑的女人进来了。
江父看见对方瞬间止住了动作,“陆秘书。”女人叫陆沁,是裴谨的秘书。
陆沁看了眼三人,恭恭敬敬地微微低腰,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江总,裴总说了,他不喜欢任何人打扰到江少爷休息,所以还请你们离开。”话音一落,门口就出现了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江母见状,知道今天的事谈不拢了,拉住自己丈夫的手,铁青着脸离开。
…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江景鸢抱歉地道,“不好意思,让陆秘书看笑话了。”
“笑话的不是您,人本来就是贪得无厌的。”陆沁并没有因为这张赏心悦目的脸而又多余的表情,“裴总说了,他不希望您过去,想让您在家好好休息,让杨医生给您看病。”
江景鸢抿了抿唇,心想,可能人都是喜欢让别人按自己的想法来吧。可是下一秒陆沁又接着说——
“当然,裴总说一切都由您做主,您过去看他,他是非常高兴幸福的,只是说比较担心您罢了。”
对了,这才是裴谨。爱他却尊重他。
“我过去,感冒不是什么大事。”裴谨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的人,他心理有点不安,所以才坚持过去。“就是麻烦陆秘书了,但其实你可以去忙你的工作,不用浪费时间陪我。”
“裴总不在的时间跟着您就是我的工作。”其实,江景鸢不知道的是,从陆沁升为总裁秘书的那一天起,她就已经开始处理他的事了,那时候的江景鸢还没有出道。“裴总给的待遇很高,而且,您要相信,跟着一等一的美男子,远比去应付那些大腹便便狡诈难缠的老头要令人心情愉快得多。”
江景鸢失笑,裴谨身边的人是不是被他培训过,培训的核心就是怎么夸他,还令人有点不好意思。
“谢谢夸奖。”
“我是因为裴总才能有今天的,当年从山区走出来,考了一本,大学里努力提升自己,出来后还是因为不是名校已经是未婚女性而被拒绝在大门外,是裴总在大学里开了大学生就业援助通道,也才得已进入裴氏,依靠能力一步步走到今天成为总裁秘书。”陆沁难得浅浅地笑了笑,“同您说这些,只是想表达裴总是一个很好的人,希望您能和裴总幸福。当然,我深知,您同样优秀,同样值得裴总深爱。”
江景鸢点点头,很快助理就把行李收拾出来了,他和陆沁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外走。
结果刚离开客厅,就在院子里遇见了一身水电工打扮拿着个扳手的萧庭逸。
陆沁知道没有叫水电工,一秒就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