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是几个不认识的人,葛东常看向几人,问:“不好意思,你们是谁?是不是走错门了?”
“我们就是来找你的,葛法医。”
桑绪鸣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件,“江安市市局第一刑侦支队队长桑绪鸣。”
“市检察院检察官问云里。”
问云里也掏出了证件。
钟蝶、霍飞和丁郭阳也做了自我介绍。
葛东常一怔,仔细地看了一眼桑绪鸣,点头:“我认得你,桑队。”
他见过桑绪鸣,毕竟是公检法系统的,又是市局的队长,有见过照片,人没错。
“我们能进去说话吗?我们有一起案子需要你的帮助,所以需要询问你一件很早的案子。”
桑绪鸣一本正经地回答。
“是朱鼎的案子不?”
葛东常像是猜出了什么,反而松了一口气,笑着开口。
“对,看来这个朱鼎果然不是自杀的。”
桑绪鸣肯定地开口。
“你们先进来吧。”
葛东常没回答,反而往里面走。
进了门,将门给关上,几人都坐在沙发上。
葛东常没给几人倒茶,反而进了屋子里,很快就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信封。
“你们要的答案,就在里面。”
他笑了笑,眼神带着点浑浊。
桑绪鸣连忙把信封拆了,没想到里面是一张三十万的支票。
朱鼎不是自杀的
“这支票?”
他看了一眼,没想到居然是梁氏集团旗下一家银行的支票。
要知道,朱鼎是鼎盛集团的董事长,梁勇业那会儿应该才刚成年吧?
这个鼎盛集团朱鼎的死,怎么会和梁勇业有关?
看到这张支票,几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是从调查包充玲的时候,调查到了鼎盛集团,没想到牵扯到了朱鼎的死,想找朱鼎问情况,发现朱鼎已经死在了监狱里,并且是自杀。
在调查朱鼎的时候,发现给朱鼎做尸检报告的,是葛东常,这才找到了葛东常。
如果说,数十年前出事的鼎盛集团,也跟梁勇业有关的话,这……
“朱鼎不是自杀的,是被杀的,没错吧?”
问云里看向葛东常询问,他并没有提这个支票的事情,因为既然葛东常把支票拿了出来,就说明他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他们。
“对,他不是自杀的,当初做尸检报告的时候,我就发现朱鼎死亡那个叉子插入喉咙的角度不太对,一般自杀用叉子插入喉咙,应该是叉子从下往上的角度插入,可那是从上往下,且角度很奇怪,因为叉子碰到了锁骨的位置。
在那种情况下,不一定会立刻死亡,那感觉很痛苦,一般自杀的人,都需要自己能在瞬间死亡,即便是割腕,也没有疼痛到那种程度。”
葛东常回忆到那个死法的时候,还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狠毒。
“那为什么在尸检报告上,会是他自杀结案,是因为这张支票吗?”
桑绪鸣询问。
“对,当时我老伴病重,但是我没多少钱去给她做手术,做手术需要七十万的手术费,但是我手上只有四十万,就算是卖房子,也需要时间。
所以,在对方找来的时候,我就接了这个,他们愿意给我三十万,只要我在尸检报告上写自杀就行。
本身就是一个犯人,还害死了不少人,自然不会有人多在意这事,巴不得有很多人想让他死。
最后,我还是收下了那张支票,但是可惜我老伴没撑到手术的时候,就过世了。
后来,我为了保留这个证据,专门去找了他们,伪造了一张支票,在那个人的面前给烧了,我说我老伴已经没了,这个钱我要或者不要都没意义,我为了我和他都安心,就当面烧了。
实际上,我并没有烧,我心底过意不去,就一直留着了,想着如果哪天他们为了死无对证把我杀了,我也能留下点什么,但是对方相信了我。
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有找过我,可能早就已经忘了我了。”
葛东常苦笑一声,当年为了老伴,这数十年都心怀不安。
“好,我知道了,只是……你可能要跟我们走一趟。”
问云里沉声开口,“你这行为,犯了渎职罪,你作为法医,应该不会不知道。而且,我们后续需要你为我们出庭作证。”
没想到梁勇业这个棋,这么早就已经在开始下了。
那就说明,这个梁勇业中间还不知道布了多少棋。
不过,他相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知道,我选择告诉你们,是因为我快要死了。”
葛东常笑了笑,颤颤巍巍地从茶几下面拿出了病历,“肺癌,晚期,大概还能活一年吧。这一生我最愧疚的一件事情,就是这个,所以我告诉了你们。本来我打算,过段时间去一趟警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