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请你诚实的告诉我
面对着愤怒的翟牦,钱先生无言以对,他双手捧起翟牦的脸,细细的端祥了壹番,然後自言自语起来:“像!真像!太像了!你为什麽不是他?”
“因为我喜欢的人,不是你,是你亲弟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sao扰了你的生活,忘了我吧!”钱先生轻轻的叹息了壹声,然後试着扳开钳制着他身体的那条粗硬手臂,道:“放开我吧,我要进屋睡觉了。”
“我弟弟?”翟牦冲着钱先生扬了扬眉毛。
“对,你双胞胎弟弟翟牯,我早就和他好上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因为我的壹己之私而去招惹你。”
“谁和你说的我有个双胞胎弟弟叫翟牯?”翟牦脸色变青起来,追问着钱先生。
“嫂子,王秀湘!”
紧箍着钱先生的双臂松了下来,“我明白了,你去睡觉罢。”翟牦痛苦的说道:“我也要回去了。”
直到下半夜,王秀湘终於等到了翟牦回来。
翟牦脸色铁青,王秀湘赶紧的迎了上来,接过翟牦递过来两大篓的泥鳅黄鳝。她高兴的道:“今天捉了这麽多呀,累坏了吧,快些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热水都烧好了。”
翟牦默然无言的走进後院,用木桶里热水冲了冲,擦干身子,换了衣服後壹言不发的进屋睡下了。
“你怎麽了?和人吵架了?”王秀湘关切的慰问着丈夫。
“我改名字的真实原因是什麽?”翟牦盯着屋顶的横梁,冷不丁的冒出了这麽壹句,然而王秀湘保持沈默。
翟牦接着幽幽的说道:“秀湘,我如今只记得十四岁从军那年之前和这十几日的事情了,中间这些年的记忆是壹片空间。我们自幼壹起长大,如今又是夫妻,你不该对我有所欺瞒。”
“牦牯,不要回头看了,过日子还是要向前看,忘了的就忘了。这些年兵荒马乱的,哪个能活下来的人,没有壹身的悲欢离合故事?不记得才好,否则徒生烦恼。以前的那个翟牯死了,你现在是翟牦。”王秀湘叹了口气。
“你为什麽还不肯与我讲实话?钱公子到底是什麽人,你为什麽要骗他,说我有个双胞胎弟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我之前根本不认识钱公子,更不知道钱公子是什麽人!牦牯,我爱你,我是真心对你好,不曾存有壹丝壹毫害你的心思,我做什麽都是为了这个家!”王秀湘激动得哭了起来。
“算了,你不愿说那就算了吧,我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好。听你的,不再想从前,好好过以後的日子。这事再也不提了。”翟牯看着王秀湘激动的神情,知道就是再怎麽问她,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面对着这局面,他心里轻轻叹了叹,想到前些日子他从昏迷中醒来,壹睁开眼就看见了同村自幼和他壹起玩耍长大要好的王秀湘。可他把他十四岁从军那年之後的事情全忘了,壹丁点也记不起来了。
他这记忆空白的七年,王秀湘是这样告诉他的:他从军後不久就因伤病退伍,和她壹起四处逃难避灾,在逃难途中两人结为夫妻,以四处打零工为生,生下豆豆。壹年前他因和人争执时伤了人,他把名字翟牯改名为翟牦,只身壹人逃避到山里,而王秀湘壹人带着女儿,在分宜县城以给人帮佣为生。前些日子两人取得联系,壹起投奔王秀湘的亲哥哥,在分宜陈家村安家落户下来。他失去这七年记忆是因为在来陈家村时,落入水中被河中漂流的木头撞了脑袋。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他现在很怀疑,至少钱先生这个疑点就怎麽也绕不过,他现在已经完全明白理解了钱先生壹系列奇怪的行为,知道钱先生是深爱着他的,钱先生确实不认识王秀湘,而王秀湘也不认识钱先生,但她似乎是知道钱先生是他的什麽人,所以欺骗了钱先生,想让钱先生自动离开他的身边。
他越想越烦躁,心里壹个声音说:算了吧,忘了的就忘了,不再去想前尘往事,安生过好这个幸福小家庭的小日子罢。可是今晚钱先生那张郁郁寡欢的脸却总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心底另壹个声音在强烈的催促着他:赶紧去追钱先生,那是他真正的爱情。
第二天壹起来,翟牦壹直闷着不说话,只管低头如牛壹般的做着家里田里的事情。两种声音在他心里不停的激烈争锋着,每当看到豆豆那张笑脸时,nai声nai气的叫他爹,向他撒娇的时候,他就愿意呆在这个家里,哪都不想去。可每当没有人的时候,他脑海里就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昨夜钱先生那张绝望的脸,以及钱先生的那壹声叹息:“你为什麽不是他?”,怎麽样都挥之不去。
日子仍旧还是壹天天的过,翟牦连着两天都没有和王秀湘说话了,豆豆也知道爹娘在打冷战,很是听话,不撒娇也不闹腾。这天中午,刚吃完饭,翟牦就去田里干农活了,豆豆要跟着翟牦,翟牦让她壹个人在田埂上玩,而王秀湘仍和往常壹样在後院织夏布。
这天阳光很好,万里无云,忽然翟牦似乎是听到了什麽声音,好象是自家屋内在打斗?翟牦停下了手头的活计,洗脚上田,又观察了壹下,确认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