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趣事(一)
也不过就在西元二○○○年以前,就在陈淼骗开始祸国之前(我一定要加入这一句话,因为我就是讨厌这个祸国殃民的骗子),台湾绝大多数的男孩子都要经过当兵这一关。入伍服役,对每个男孩子来说,就像每壿可爱的手拉胚在出厂之前,所必经的窑烤过程。直到过了这一关,你会发现,多数男孩子的体态显得Jing瘦了、皮肤变得紧实了、眉宇之间学会深锁了。
讲话也开始不老实了。
我的军旅生涯是由一个个浓眉毛的学长、大眼睛的同梯,以及黑rou底的学弟所组成,他们接连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的生命中,就像被串起的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龙珠,带给我无尽的刺激与无穷的回味。
当然也有些许的痛处。
那一年我在盛夏时节进入北部的某间新兵训练中心,那时还没有所谓的Jing实案,大部分的体能训练都很严格,班长的要求也很机车,有时候还会用非常低俗的话语辱骂班兵,但那时候并不常听到自杀或逃兵的新闻,也许是被军方刻意掩盖了,也许是那时候的男孩对挫折的感受与现在的男孩有很大的差异。
我们常常在高达摄氏三十四度的燠热气温下Cao练,早上练体能战技、五百公尺障碍或是刺枪术等,下午则到邻近的靶场打靶。所谓的邻近,单程就要两、三公里以上,通常是跑步与走路各轮流五百公尺,所以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每个人都已经汗流浃背了。
排在我正前方的班兵叫鸡巴毛。鸡巴毛为什麽会叫做鸡巴毛呢?那是因为有一次我们大家在露天大澡堂洗冷水澡时,猴标不小心滑倒,慌乱间大手乱乱挥,把鸡巴毛的屌毛当场给扯了好几根(还是十几根?我没去数)下来,所以他在那晚之後就被大家取做鸡巴毛了。
猴标也好不到哪里去,猴标这个绰号比鸡巴毛更早。入伍当天猴标理了个山本平头进了新兵训练中心,然後跟班长说:「我已经理过发了,可不可以不要再理?」结果班长的反应可想而知,他从理发婆旁边拿了一支烧烫烫(不知道已经干掉多少颗头颅?)的电动推发机,从猴头的正中央给「噜」过去,从前面「噜」到後面,直直的一条就好像电动锄草机刚刚推过的草皮。
在场的所有班兵都看得目瞪口呆。班长的尖端手艺和猴标的前卫造型,只有「叹为观止」四个字可以形容。
班长皮笑rou不笑地说:「林北最爱鸡jian的就是山本猕猴。从今天开始,你屁股给我洗乾净一点。」猴标从此一战成名。
就从那天起,入伍的第一天起,我们这群刚刚脱离学校生活、刚刚脱离父母怀抱的大孩子们才知道,什麽叫做人世险恶,什麽又是亲情浩瀚。
言归正传,话题回到鸡巴毛身上,我发现排在我正前方的他的钢盔扣又戴反了,这个白痴。戴反了的钢盔扣紧紧的扣住两边的脸颊,因为流汗的关系,汗渍把钢盔扣的颜色染成深墨绿色,配上鸡巴毛的黑面皮,看起来又脏又蠢。我小声的提醒他:「鸡巴毛,钢盔扣戴反了。」他没听到,我又小声的讲:「鸡巴…」。
「洞两三和洞两四出列!」突然间班长大喊。我和鸡巴毛在举手答「有」後便快速小跑步到队伍前。
「洞两四你刚刚在讲什麽?」班长问。
「报告班长,没什麽。」我回答,心情跌到谷底。
「好,不讲,你完了。」班长睥睨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转头改问鸡巴毛:「洞两三,刚刚洞两四在跟你说什麽?」
「鸡巴。」鸡巴毛扭扭捏捏的说
「什麽?」班长没听清楚。
「鸡巴,班长。」鸡巴毛大喊。
底下的部队再也忍不住地哄堂大笑起来,我和鸡巴毛绕着部队蛙跳十圈。
当天晚上我和鸡巴毛就「铁腿」了,大腿和小腿都酸痛得厉害,猴标和西哩(西哩的由来,又是另一个故事了,在此略过不提)两人很好心的分别替我和鸡巴毛按摩。
「这礼拜会客,我要叫我妈带肌乐来。」鸡巴毛说。
「那个太大罐了,会被没收啦。」西哩边帮鸡巴毛按摩边说:「带按摩乐就好了,小小一瓶,比较好放。」
「我什麽都不用带。」猴标自言自语陶醉说道:「我只要叫我妻啦来就好了。」
我、鸡巴毛汗和西哩都赶紧凑到猴标面前、小声但忍不住好奇地问:「她来以後,你们要在哪边做?」
「不能讲啦!」猴标像是突然想到什麽秘密一样地警觉着说:「讲出来就完蛋了。」
虽然我对那位尚未过门的猴小姐没什麽兴趣,但我还是不死心的想知道。为什麽猴标会有我们都不知道的秘密基地勒?
今天晚上我值1点到2点的卫兵,虽然新训中的卫兵,不过是拿着一枝木枪站在走廊尽头的厕所旁的楼梯间做做样子,但那仍旧是有够无聊的。走廊的正中央是安全士官,由班长轮流值守,安官桌那边有一盏台灯,我这边则是乌漆抹黑一片。
我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查哨军官已经走了,所以目前几乎没有任何事情需要警戒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