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考试那天,黄长植一大早就醒了,轻声起床,替黄寄北打点好了早餐和车马。黄寄北洗漱过后再次检查了考篮。父子两吃过早餐,就往考场去了。
父子两提前两天住进了客栈。说真的,有人陪着,照顾饮食起居,真的能松快不少。
考篮里只有毛笔、墨锭、砚台、笔筒、笔架、白布、装水的白瓷瓶、几块烧饼和火折子。
个月后,入院时被分在丙等的黄寄北已稳居横波书院甲等位置了。甲等只设五名,黄寄北上来了,欧阳文就被挤下去了,欧阳文因此更拼命了,每天晚上都要用掉五六根蜡烛。
“阿爹,我难得一次回家,你们开心点嘛,阿娘,我想吃馄饨了,给我煮好不好。”出门在外,黄寄北最想念的就是阿娘的那一手馄饨了,无论什么时候吃,都觉得是那样的美味。
因为要连考三天,所以即便县城离家只有一个时辰的路,黄家也不可能让黄寄北每天来回地跑,黄长植早早的就定好了客栈,他更是不顾黄寄北的阻拦坚持要去陪考。孩子再大那也是孩子,黄长植放心不下。
拿到考卷后,黄寄北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完考卷后,黄寄北就放心多了。
忙完后就坐好等待发卷了。
本朝规定凡参加县试的学子,需在本县礼房报名, 须填写内容包括籍贯、姓名、年龄、三代履历、身貌等项表格。并以同考七人互结,再由本县廪生出结作保,保其确系本县之籍贯、且出身清白,非倡、优、皂隶之子孙,并无居父母之丧者,方准报名应考。
考场门口已排起了队,轮到黄寄北了,他拿出了自己的身份文书和考牌,负责检查的官差核实过后放行,黄寄北往前走,把考篮递给了前面另一名官差。
黄寄北也就不再坚持,正好也可以让阿爹学习提下县城客栈的经营经验。
横波书院本次有二十人一报名,刚好可以分成三组互结,丁秀才就是禀生,可以帮他们作保,省去了不少麻烦,当然作保的费用是不能省的,每年这时候丁秀才都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在所有考生都入场后,县令便让官差大声宣读考场规矩,随后县令勉励了大家几句,便宣布开考。
县试分三场,一天一场,考场在县衙礼房,主考官为本县的县令。
横波书院如今共有五十六名学生,其中二十四名已过县试,二十一名打算今年参加县试,剩下的十一名都是年纪还小的蒙童,尚不到年龄。
吃完一大碗的荠菜馄饨,又洗了个热水澡,黄寄北彻底放松了下来。这里就像是他的加油站,每半个月回家一次,他就能消除所有的负面情绪,重新精神饱满的投入到学习中去。
放下考篮黄寄北就抓紧时间开始打扫,用白布将桌面和凳子擦拭了一遍,拿出砚台,倒入清水,磨墨。
接着就是核对报名文书上的关于考生的图文描述,检查是否是本人考试。
第一天考试内容是帖经,出题者从四书五经中随便抽出一页,摘其中一行印在试卷上。根据这一行文字,考生
仔细看过后又上来一位官差示意他脱衣服,脱得只剩一件里衣后有进行了搜身。一番折腾后,终于检查完,黄寄北这才被放进了考场。
县试在即,全家最不紧张的就要属黄寄北了,黄长植和白氏岁极力掩饰,但仍旧可以轻易看出他们的担忧,四娘黄小桃也没了往日的活泼,生怕打扰了兄长。黄寄北倒是心很宽,县试只是大渊科举的第一步而已,若是他连这关都过不了,不如趁早省下这读书的银子。科举之路虽说漫长,但远的先不说,这县试他对还是很有信心的。
其实黄长植夫妇并不是担心黄寄北考不好,对他们来说,只要儿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行,三年前的那会着实是吓到他们了,在他们眼里,那考场可怕极了。
黄寄北掀开木板进入自己的号房,里面又窄又矮,大约一米二的宽度,里面一张凳子,凳子上放有三根蜡烛和一碗清水。将掀开的木板横嵌进号房两边的凹槽,就组成了一张桌子,着实太简陋了。
“好,阿娘去给你下馄饨,二郎先歇着吧,回家就先松快松快。”白氏温柔的说道。
次日回书院,院长就给大家讲了县试报名的安排。这就是就读于书院的好处,无需自己为这些杂事奔波。
寒来暑往,秋风将至,又是一年县试来到,黄寄北进书院已经将近一年了。
黄寄北拿着自己的考牌在衙役的带领下找到自己的号房。号房是一排排连在一起的小木棚,一排排号房是面对面的,两排之间的距离很大,大约有五米宽,是不可能看到对面的试卷的。
黄寄北如今已经十三岁了,他就在今年那二十一名县试名单中,严格来说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参加县试了,原来的黄二郎在三年前的那场县试后不久就去了,三年的时间下来,他已经把自己当成是真正的黄二郎了。
大渊的考试时间都安排的比较合理,一般都是安排在秋分或者春分左右,气候不至于太恶劣。白氏还是不放心,给黄寄北备了一件夹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