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前来祝家庄的时候,与文徵明只顾聊天,没有发觉沿路风光竟是如诗似画,湖晖山色醉人心怡.本来,如斯美景实在令人如痴如迷,忘却烦忧,可是事实我心思没有放在风景之上,脑海却盘绕着在祝家後花园,那幅题有【荷香引月】的横额的事情.记得当时我问及祝枝山的伯父大名时,他支支吾吾的,似有隐瞒;及後,从他的嘴里吐出『祝英台』三个字时,目光闪烁,又跟周文宾眉来眼去,鬼鬼祟祟,似是而非的,当中定有甚麽秘密,不能让我知晓.於是我便使出一招【打蛇随棍上】,缠着他伯父之名不放,希望他在言谈间露出马脚......
还记得当时我这样问:『不..会是民间传说的【梁山伯与祝英台】的那位女扮男装,混进书院念书的祝英台吗?」当然我怎会不知道传说中的祝英台是晋朝的人,而且後世世人对她有违礼教的大胆举动,皆是差劣的批评,又怎会有人敢跟她同姓同名,看来只是祝枝山胡扯的,故此想看看他怎样回答我.
『.....怎麽会呢!..两个皆生於不同朝代..而且那个祝英台是女..只是巧合而已.....巧合而已.』祝枝山又跟周文宾打眼色,究竟这葫芦买甚麽药?
『可是,那位祝英台受到後世唾骂,令祖父又怎会如此大胆,替令伯父命下此名,不怕让人耻笑鄙视吗?』〔这回看你怎样拆招!〕
『嗯....敝祖父就是那种离经叛道之士,人们走东,他却走西.可惜...他已仙游,否则我们的生活会变得有趣得多.』
(哈~竟然来一招死无对证,就想了事,我怎会让这事这样算数.)『那就真是可惜,那麽令伯父应该健在,可否介绍给在下认识认识?』(不会又死了吧!)
『伯父早已厌倦俗世,淡薄红尘,隐居於深山古刹,潜心佛理经义.小弟亦只在十多年前见过伯父一面,那次就是伯父避世前的一次聚会,他嘱咐家父没有必要也不要找他.香护院的心意恐怕未能如愿.』隐居避世,谢绝探访此招真绝,今回真不能再追问下去了,只好静观其变,唯有等他们不小心露出口风吧.
就在这时,『你们似乎谈得相当投契.』祝老爷子来到花园.
(哈!等我一问祝家老爷有关其兄之事,到时真话假话,便会现形.)我抢先上前说:『哦~~我们正谈起祝兄的爷爷和伯父,拫据祝兄所言,令尊翁真是一位....旷世的奇人异士,竟敢替令兄取名祝英台,如此胆色实令在下佩服佩服.』我特别用重语气说【祝英台】三个字,并留意着祝老爷子的脸部表情和反应.
『甚麽祝英台呀?枝山,你伯父叫祝松和我叫祝依恩的名字都是跟族谱上族长编排的名字,怎可能是你爷爷取呢,你怎会忘记的!!!』
『甚麽?枝山,你吃错药吗?你连伯父的名字也弄错,伯父叫祝叶青,怎会是祝英台!!!』
『甚麽?枝山,你甚麽时候有个叫祝英台的伯父,竟然连我这个阿爹也不知道有个兄长!你在说谎!!!』
我心中早已有预定了几句祝老爷子这样的答话,但他的回答却使我差点倒在地上.
『嗯,不是老夫夸口,家父祝融真是位了不起的人,他绝对不跟风顺chao,喜欢别竖一格,往往做事出人意表.就这个祝家庄来说,家父特意建在洞庭湖畔,庄内亭台楼阁,一草一木的设计皆别出心裁;而替老夫两兄弟取名更有意思,家兄英台和小名英柱,台柱台柱,何等威风顺耳.可惜,家兄避世多年,老夫也很久没有跟他见面,为何你们会提起他呢?』
(原来那是真的,我还以为是祝竹山他们耍我骗我,既然是真的,为何他们要眉来眼去,说话吞吞吐吐呢?真费解!)
我正伸手指向栱门上横额时,有个下人走来,说华府的马车已经到了祝家庄,那唯有压下疑团,起程回府.
由於车厢只能容纳四人,没有料到周文宾会在祝家,唯有坐在车厢外的车夫席,与车夫忠伯为伍.忠伯可算是华府中的老臣子,跟爷爷交情甚笃,看待我有如子侄,所以经常喋喋不休的教诲我,加上人老了,变得好管闲事,经常跟我讲及府中的上下人的闲话,这样我才掌握到最新的消息.开车不久,我便用【隔墙有耳功】来偷听车厢内四人的对话.
「....原来是华太师要世伯你练火枪金丹的!」说话的是文徵明.
「嗯,早在半年多前的一天,华太师私访寒舍,跟老夫说华夫人越来越慾念无量,苛索无道,令他应接不暇,渐感力有不逮,还从心腹下人口中得知,夫人似有外求迹象.於是想起老夫曾跟他提起过金枪不倒之说,便请求老夫替他试链.今趟应夫人之约,除了替夫人回复青春外,亦趁机向太师覆命,奉上火枪金丹.」
「啊~~对了,前阵子夫人经常出现诚品书店,还向我抛眉弄眼,sao首弄姿,sao味十足的身体有意无意的挨近,阵阵诱慾的香薰传来,令人遐想立生,逼使我躲开退避到茅厕去.」那次周文宾在茅厕遇上我,因利成便借我的後庭泄慾.
「呵呵!周兄好彩能揪身避过,可怜那些灵隐寺的老僧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