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恋了!
暗恋多年的大学同学,这个月底就要结婚了。为了疗伤,我计画了一趟七天六夜的自助旅行到日本散散心。我独自一人,收拾了两箱行李,带着沉重的心情搭上了清晨飞往东京的第一班飞机。没有出游的欢欣,而仓促成行的旅程里,有着逃难的狼狈。
然後,在东京遇上跟人借钱的路人…。
九月初的那个星期天早上,我拖着依旧疲惫的Jing神,大包小包的出现在新宿车站,要转车到神田古书街买书,在掏钱要买车票的时候,有一个穿着合身的西服,年约二十七、八岁,脸白白,胡渣蛮明显的男人向我走过来,用日文问我是不是外国观光客。
我楞了一下,毕竟,这问题来得唐突。却又不好说不是,因为提一堆行李真的很明显。然後他就用很可怜的语气说:他刚被公司裁员,今天早上刚去公司打包回来,身上的钱不够坐车回家,拜托我拿五百日圆给他,还打开他的提袋给我看,证明他今天刚从公司出来。
我稍微瞄一下,里面是一些办公文具,还有一件折好的白衬衫。
(日本上班族好像都不穿蓝衬衫的)
讲得都快哭出来似的…。不过我是自助旅行,所以金钱上并不宽裕,所以我犹豫了一下,他看我好像很迟疑,一着急起来居然就对着我下跪…
於是旁边的路人都往我们这里看过来,我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立刻扶他起来。
用日文向身旁的路人表明我们是朋友,只是开开玩笑。 (虽然没什麽人要信的样子…)
他头低得很低,很用力地沈默…,我很後悔没有马上拿钱给他,犹豫这麽久, 害他被一群人发现他在对我乞讨。
五百日圆约合台币一百五十元,但是感觉用起来像我们台湾的五十元,不过是小钱,但或许这个被解雇的上班族真的很需要。没有即时给他那笔钱,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其实车站里人这麽多,也有交番跟绿窗口可以帮他解决问题,之所以挑上外国人的我刐A大概是因为这样比较不会不好意思吧。就我印象所及,日本人都是很好面子的。我扶他起来後,他并没有抬头看我。
当他站起来,我才注意到他其实蛮高的,约有一百八十五左右。
(因为他之前一直低着头,又保持一些距离。)
比起一七三的我,高了半个头,所以即便他低着头,我依然可以感觉得到他眼中有泪。是向人低头的屈辱吗?还是被炒鱿鱼的不甘心?我不知道…
因为开始有好事者围观,难免有些指指点点。我就先着拉他逃离现场。他不发一语,只是默默地让我带着他走,慌乱地离开了新宿车站。
我提着行李,跟他在附近的的小公园找了张长椅坐下来。从贩卖机买了两罐啤酒,递了一罐给他,他这才抬头看看我,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接过啤酒,打开、像是十分口渴般一饮而尽。
当他抬头时,我被电到了。
之前只因一切发生得太措手不及,仓促之间,我没有好好端详过他。
这一抬头,让我有些惊艳。他长的很帅,只是未修剪的胡渣让他看起来有些邋遢,但更添粗犷。有着清澈的眼神,只是落寞的神情让他感觉上有点潦倒,却让人打从心底想要照顾这个男人。
我开口说明我的身份,一个来自台湾的孤身游客,正好缺个地陪,问他要不要陪我几天,去走走、散散心,有个日本人在身边我也比较安心。虽然我能说一些日文,但很多风土民情、习惯禁忌还是我这个外国人所不能知道的。
他又抬头打量我,点了点头,大概觉得我不是坏人吧。然後就走到电话亭拨了通电话,我就站在门外。他只是对着话筒的另一头说了今天不回去了,短短地交代了几句,对方是听起来是个中年女声,应该他的母亲吧…
挂上电话後,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我。大概是真的心情很无助吧,否则又怎麽会去信任一个认识不到半天的外国人,於是两个大男生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东京游走,我脑袋里开始重新安排着行程。
突然,他开口了。他只简短地说了他叫剑崎骏一。他就从西装口袋里掏出那张已经作废的社员证,上面的确工工整整地印着「剑崎骏一」四个汉字。
(真是一板一眼的死性格,我又不是向你要证据的法官…)
「真巧。跟小骏一样有个骏字…。」我心里这样想着。
名字旁边还有张照片,露了一排皓齿的爽朗笑容,应该是刚毕业时照的,脸上还有些许青涩的稚气。
「你很帅耶!」我很直接地赞美他。
「嗯…谢谢…。」他搔搔头,显得有一些不好意思。像他这般帅哥酷男,应该对这类赞美很习以为常才是,怎麽还有着生涩的腼腆。
後来我发现,他心理其实是一个有点顽皮、乐观开朗又孩子气的大男孩。(笑)
第一天晚上,我带他住进了我原先预定好、位於浅草的民宿。经营民宿的张妈妈是台湾宜兰人,嫁到日本二十多年了,在十年前与日本先生离婚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