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空军某部当兵.这个部队在一个小县城的边缘.
我们连队的人不多,只有40多人。而且我们连队和别的连队相距较远,不过我们生活条件还可以,两到三人一个房间。
那时,我19岁,已是老兵了还是班长。
我来自一个大城市,居然没考上大学,辜负了许多人的期望,只有“毅然从军”,却没想到生活是这样的无聊和乏味,我甚至想过当"逃兵",这样的生活我真的受不了。我们士兵中,大的不过20出头,最小的只有16岁,这样的年纪大家都是"春心萌动",由於纪律,又很少出去玩。有时弄到一本"黄书",总是大家争先传阅,没几天书就"消失"了...
新兵来了,今年来了有13个,总算热闹一点,可以吃到许多新鲜东西,又有一些新鲜的人在一起了。
乱哄哄的人群中,我突然看见一个新来的兵,他非常特别,新兵站在一起,我一眼就看见他。应该说他长得真的很漂亮,约一米七五,偏瘦、白净,那双眼睛竟可以使我看呆了,我不好形容那双眼睛,只觉得它非常清澈、纯洁、美丽....部队里男孩子可多了,我觉得他可能是最帅的一个。相信在部队上千人中我可以一眼认出他来。
很高兴,那个帅哥分到我们班,我想我并不是喜欢他,只是对他有好感,也许漂亮的人,人们对他都会有好感的。
为了发挥老兵及班长的威风,我找他训话,他很乖,只是有点害羞(我新兵时也是害羞的)问一句答一句。
他是贵阳的,叫小朝,今年18岁。他会吹一种云南的乐器叫"葫芦斯",那是一个葫芦底部加了一根像笛子一样的东西,但吹出来的乐曲可美了。听惯了现代的各种乐器,一听到那种悠扬的"葫芦斯"的声音,真是心旷神怡。我爱好音乐,我会弹吉他、打架子鼓,我很想学他那种乐器,他也乐於交我,於是很快我们就很熟了。
我教他独立生活,给他讲许多我知道的。有时我也会欺负他,让他帮我洗衣服,干活儿,他倒从不介意,後来都不用说,我每次换下的内裤、袜子他就悄悄帮我洗好了。
几乎每天晚上我们都到连队後面的山坡上谈天,唱歌,我们成了好朋友,也是好兄弟,我是哥,他是弟,我非常关心照顾他。有一次他把连队抽水机弄烧了,追查时我主动顶罪,还挨了连长一巴掌。
因为有了小朝,这半年多,我觉得部队生活似乎也不那麽枯燥了,我开始爱上部队的生活,真的,战友们都是很可爱的。
无论干什麽我俩总在一起,上厕所都一起去,内衣裤也一起用,我们无话不说。战友们很羡慕我俩。小朝张得帅又可爱,他们开玩笑,叫小朝“玻璃”(同性恋),小朝就说:“是就是,怎麽样”。我可没想过要和小朝干什麽,不过我倒真的挺喜欢他的。
我们休假时也到县城玩,唱卡拉OK,吃饭。一次,我们三个战友喝了些酒,和街上几个小地痞发生了冲突,打了起来。以往,我们当兵的也常和他们冲突,打架是常有的事。我们人少,身上也吃了不少拳脚,但我们奋起反抗,他们也拿我们不下。这时一个家伙抓起一把西瓜刀砍过来,我用手臂挡了一刀,他又使劲向我头部砍来,小朝一把抱住我,用背挡了这一刀。我酒意全消,捡起一块砖头拼命乱砸....
後来,连队指导员来派出所把我们领回去,我俩是“主犯”被关禁闭还挨了处分。
在禁闭室我问他:“你何必为我挡这一刀,砍我也死不了”,小朝冲口说了句我一生难忘的话:“为你死我都愿意,何况这区区一刀.....而且我还没来得及想!”。
我忍不住一把抱住小朝,我狠狠的抱着他,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抱他,他也紧紧抱住我,我们都没有说话,我觉得他的心砰砰直跳,看见他脸红红的,好可爱,我大着胆子亲了他的脸一下...
从这以後,我越来越觉得喜欢小朝,甚至还不止是喜欢了。
我後来在想,我是不是一开始就喜欢他所以才主动认识他,和他交朋友,也许内心深处早就爱上他了。
我很苦恼,我不愿承认这个事实,我不相信我同性恋。我知道,我还有一年多就要退伍的(那时空军义务兵服役四年),如果我们好上了怎麽见人呢,怎麽向家人朋友交代,我们的社会绝不会接受的。我害怕爱上他,也害怕伤害他,他是那麽纯洁,那麽完美,我不能再继续下去,而且不知他对我是怎麽想的。
我疏远他,不理他,也许他也觉得我俩应疏远一些,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少了。战友们还开我们的玩笑:“小俩口是不是吵架了?”
我越不愿想他,越会想到他,无论干什麽都会联想到他,晚上总会想他很久,会梦见他。我原来谈过女友,但从未有实质的接触,现在我会幻想我和小朝亲热...
原来小朝在我心目中的比重这样大。我整天昏昏噩噩,魂不守舍。偷偷看他一眼,总会遇到他看向我的目光,我们总是目光一碰即闪。
这晚,我独自来到原来我们常来的山坡,回忆我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