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一桩往事了。
暴雨倾盆,雨水连绵不绝砸在地上如散落的豆子,噼里啪啦。
长街之上半个行人也无,长街尽头是一处渡口,宁梓白驾一叶扁舟,要沿江而下,打算回药王谷。
他正在渡口要解缆绳的时候,却看到长街另一端有一位女子,提着红罗襦裙的裙摆一路疾跑而来。
那女子似乎以为他是过路的船家,想要搭船远行,‘啪嗒’一声扔过来一块翡翠玉佩。
通体碧绿而无瑕疵,一看便价值不菲。
“船家,现在就离开这里,随便去哪里都行,这玉佩就是你的了。”那女子说道。
宁梓白抬高斗笠,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才看清那人竟是月姬。
容颜依旧是绝美,只是云鬓微散,衣衫也有一些不整,看上去有些惊慌失措。
月姬看到那船夫掀开斗笠,发现那人竟然是宁梓白之后竟然有些犹豫,在岸边踟蹰着不知该不该上船。
宁梓白把船又划近岸边一点,示意她赶紧上来。
一双云丝绣鞋在身后的积水坑里踩了踩,似乎正在犹豫不定要不要转身离去。
宁梓白纵身一跃,干脆拉住她被雨水浸的冰凉的手“快上来吧,这么大雨,你还要去哪里再找一艘船?”
月姬咬着唇 ,猛地松开宁梓白的手“不……我、我,我突然不想坐船了。”
宁梓白垂眸看到她的小腹处开出洇开点点殷红,shi渗透出来混着雨水把大红罗裙颜色染得更深。
她伤得很重,应该很疼,月姬一双秀美微蹙。
宁梓白没顾及她的挣扎,一把抱起她,带着她纵身掠向那一叶小舟,剑气如飞梭斩断小舟连着堤岸的缆绳,Cao纵着小舟朝着江心更远出游荡。
月姬白着一张小脸,缩在宁梓白怀中不住地咳嗽,宁梓白拍着她的背,示意她不要害怕了。
“……宁郎,你还是随便把我放在哪里吧,这太危险了,妾身本是一条贱命,不敢拖累于你。”
“不怕,这里离药王谷很近,顺流而下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回到谷中,再没有什么人敢来欺负于你了。”宁梓白握着她的手,斩钉截铁。
自风雪楼那日被陆挽秋搅散的一别之后,宁梓白很久没有见到她了,也回去找过,也去打探过她的消息,只是一直没得到 关于她的任何消息。
傅玄说,但凡是陆挽秋做坏事总是喜欢大张旗鼓地,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魔尊大人于某年某月某日做了些什么,好让其他人吞下一万个戒备之心,从此不敢再来魔尊门前惹什么是非。
所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遂作罢。
没想到,今时今日,在这里碰见她,她情形还不是很好,又想到那可恶的陆挽秋,不由得有些担心她。
一定是那Yin狠诡诈的魔头,得不到便要折辱于她,害得美人落的如今的情景。
美人一身的伤,无处可去,还要担心被那魔头追杀,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这件闲事他管定了。
宁梓白煎了一碗驱寒的姜汤,喂月姬喝下,从船舱里面收拾出几件干净的衣裳让她换下shi得一塌糊涂的脏衣服,然后一个人抱着剑坐在舱房外等待她换好衣裳。
月姬他坐在小船的船舱内褪下一身shi哒哒的衣袍,遥遥看着那个盘腿坐在船舱外的背影,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抱剑而坐,迎着斜风细雨。
他下意识咬了咬唇,突然觉得药王谷这位小谷主傻头傻脑,有些可爱。
他因为一件事情和陆挽秋结了怨,可是他现下妖丹受损,实在是打他不过,陆挽秋天天却想着掘地三尺把他刨出来,好报当年的仇。
不得已,只好变了个身份甚至还要装成女人混在风雪楼里,以期能够躲上一段日子,好找个法子修补一下破损的妖丹。
据传说药王谷藏有一件名药的为‘求仙’,是可以用来活死人、rou白骨的稀世奇药,更不要说修补妖丹了,只是老谷主把这东西宝贝得紧,这百年来也就只给过一位故交用过一点点,旁的人怕是只能肖像一番这味仙药了。
他正想着什么时候得了空能破开药王谷谷外的层层机关进去转上一转,看看怎么把那稀释珍宝偷到手。
只是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药王谷的小谷主就把自己送上了门。
不过更加没想到魔尊大人这么闲得慌,来得这么快,他一身得伤还没好利索,只好抛下送上门的小谷主落荒而逃。
药王谷的人,陆挽秋倒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和他过意不去。
和陆挽秋这魔头猫捉老鼠一般躲躲藏藏许多日子,没想到今天在这渡口竟然他撞上宁小谷主,这让他不由得又肖想了一番药王谷的那一味灵药。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宁小谷主这次回谷破天荒地带了外人回来,因此还被师傅罚跪了一夜的经堂。
可饶是如此也还是坚持要把这位姑娘留在谷中养伤,他师尊无奈,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