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姑娘让能周雁行这棵老树开花的,但是他水喝了好几杯,烟也抽了好几根,费尽口舌都没能从对方嘴里套出更多的信息,不过他还是很高兴。
周雁行的身世陈生一早就知道了,也许是因为他生下来就被父母遗弃,所以从来没有避讳过,也从不在意别人讨论他的身世,但是陈生知道,周雁行想有个家。酒吧的运营走上正轨之后其实不需要他们守着,但是周雁行总是待到半夜两三点才回去,他不说陈生也能猜到,周雁行不愿意回只有他一个人的冷冰冰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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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下班时间,陶暮远看着电脑,鼠标随意的点了两下,往常应该放在裤子包里的手机出现在了办公桌上,就放在他右手边。
这时候手机响了一声,屏幕亮起,是一条消息,陶暮远目不斜视,但是表情微动,两分钟后他才拿起手机点开。
周雁行连着三天来找他,每次都在同一时间发消息,比闹钟还准时,陶暮远一开始还以为找他是有什么事要说,但每次周雁行只是带他去吃饭闲聊,然后送他回家。
这让陶暮远有些合理的猜测,但不确定,或许今天应该问一问周雁行,把话是清楚。
十一月初的气温已经有些低了,阳光也失了温度。医院内的银杏开始由绿转黄,再过半个月就该变成金黄色,铺的满地都是。
周雁行靠在车门上,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看见陶暮远朝他走来,陶暮远今天穿的卡其色长风衣配白色毛衣,下着浅蓝色牛仔裤和白色运动鞋,一身的青春气息,看着像二十岁的大学生,干净清爽。周雁行偷偷欣赏了一下,等人走近了才把目光转到对方脸上。
“上车。”周雁行朝他一笑,然后拉开车门等着陶暮远进去。
陶暮远看着周雁行,他张了张嘴,舔了一下有些干燥的嘴唇,话在嗓子眼里绕了一圈,最终也没说出口,这让他有些懊恼。
周雁行看他一脸的欲言又止,忍不住问:“怎么了?”
他移开目光,摇了摇头。
“没什么。”陶暮远说着,钻进了车里。
路上两个人都很安静,周雁行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陶暮远,对方略低着头,长睫轻垂,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老在外面吃饭也不好。”周雁行突兀说了一句。
陶暮远这才回过神,侧头看着他:“什么?”
“去你家吃吧。”
陶暮远皱皱眉道:“家里没有菜,调料也没有。”
“不做饭?”
陶暮远耸耸肩,不太在意的样子,“不会做,而且也没必要,早饭和午饭可以在医院食堂解决,晚上饿了就叫外卖,不饿就不吃了。”
他是真的不太在意吃饭的问题,一是他不太在意口腹之欲,二是已经习惯了。
周雁行听罢皱着眉想,难怪这么瘦。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嘴角绷着,看着挺凶,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不吃晚饭对身体不好。”
“我身体挺好的。”陶暮远不怕他,但是这种长辈语气让人略微有些不爽。
凶什么,还真把自己当哥哥了,陶暮远撇撇嘴。
周雁行才不管他怎么想的,不论如何都要改掉他不吃晚饭的坏习惯,“去买菜,我给你做饭。”
最终两个人从超市里买了三大袋东西,有蔬菜有rou有调料,甚至还有一袋大米。
陶暮远租的房子面积不大,两居室,打扫的很干净,平时他一个人在家觉得还好,但是一米九二的周雁行一进来,他突然觉得房子真小。
周雁行没多说什么,也没有要求参观,问了厨房的位置之后拿着食材直接去做饭了。陶暮远拆了包薯片窝在沙发里,没一会儿就听见厨房里有切菜的声音,周雁行一看就不像是会做饭的人,陶暮远实在是很好奇,于是捧着薯片走到厨房门口。
周雁行围着刚刚在超市买的灰色格子围裙在案板上熟练的切菜,明显不合尺寸的围裙在他身上有些微妙的喜感,却并不违和,大概是因为身材太好,就算是穿麻袋都能穿出超模的感觉来。
陶暮远啃着薯片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周雁行回过头看他一眼。
“暮暮,过来。”
陶暮远神使鬼差的走到他身边,用疑惑的眼神询问对方。
“可以给我吃一片吗?”
周雁行手上忙着,陶暮远只能用喂的,他犹豫了两秒钟,捏着一片薯片凑到周雁行嘴边,对方张嘴咬住,嘴唇状似无意的抿了一下他的手指,陶暮远愣住了,反应过来之后立即缩回手,他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周雁行放下菜刀,对上陶暮远的眼睛,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嘴唇说:“好吃。”
陶暮远倏地撇开视线,耳朵也变红了,周雁行喜欢看他害臊的样子,但是也不能太过火,于是又说:“好了,等会儿油烟重,出去吃吧。”
陶暮远逃也似的奔回客厅,他捂着脸倒在沙发上,薯片是吃不下去了,他满脑子都是周雁行的嘴唇,那是和硬朗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