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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赶回住处,拿着行李就往机场赶,杨慧早已在楼下等他。
虽然杨慧能干可终归是个小姑娘,赵誉看着此时还有些消瘦的杨慧开口“你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拍完这部戏,咱们再招一两个人吧,你有什么认识合适的人,也留意着。”然后就躺在座椅上假寐,脑海中还在回味化妆间里那个吻,那场混乱。
赵誉有些难以理解许少华对自己的情感,却也更难理解自己那时的冲动。没体会过亲情的赵誉,其实对亲密的情感有着本能排斥,哪怕是和自己关系匪浅的沈军也总是可以一起笑一起哭一起度过风雨,却也不会让自己有有那样的冲动,重生前的赵誉更是活生生的刺猬,表面看温文儒雅平易近人,却难有关系亲密的朋友,尤其在沈军死后。唯一一段感情,在收起满身的刺后却被伤得血rou模糊。想毁了他,却不想看着他毁。或许只是出于自己都不甘,不甘心他死,不甘心永远比不过他,赵誉这样想着,乘务员已经开始提醒航班到达。
下了飞机,手机便响了起来。
“喂”
“赵誉,你到了吗”
“嗯,刚下飞机。”
“好,我还在彩排,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挂断电话。
明明很普通的几句话,赵誉却觉得鼻子酸涩,十几岁就离家,漂泊在外,却没被人说过要注意安全的话。
他想到了自己那年离家。
“我无理取闹?我不讲道理?一开始先打人的不是他吗?一直忍让的不是我吗?tmd你们就不能讲讲道理吗?”长久积压在心里的不满情绪,找到宣泄口,便一拥而出,赵誉歇斯底里地叫着。
早年街头的混混,在这几年治安管理加强后,干起了正经活,又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点做父亲的样子,偏偏最近生意不太好,本来就有点窝火。大人的世界里,认为小孩懂什么呢?屈从于绝对的权威,不添麻烦,大人认为这是理所应当,就像过去的十几年一样。
“给老子闭嘴,老子养你不是让你来添乱,他比你小,让着他就是应该的,你他娘就一白眼狼,白养这么多年。”男人扒了口饭,也不看赵誉一眼。
“他比我小,我就该让着他吗?我难道不是处处让着他吗?你们就这样一点道理不讲,不想管我,又为什么养我。”
屋里的人静悄悄,仿佛除了赵誉外,其他人依旧是普通的一家三口,只有他这个在声嘶力竭地控诉的人不该存在。
女人站起身给弟弟盛了一碗粥,“行了行了,你认个错,别和你爸吵了。”哪怕是曾经会护着自己的人,有了弟弟后也不在维护他,赵誉看着餐桌上三口之家,难受更加。
“我没有错,凭什么认 ,你又在装什么装,当年…”
话音未落,一记耳光,落在脸上。
“要不是为了那两个钱,老子才不会养你。捡了个垃圾。”
赵誉一怔,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走。”赵誉红着脸,红着眼。
“你走啊,走了就别回来,死在哪,老子才不会管你。”
杨慧回头看到赵誉眼圈红着。
“老板你没事吧?”试探着问。
“哦,没事,风太大呛到了。”
暮春的暖风温柔,又怎么会呛人,何况还是在南省。
进了剧组没两天就正式开机,又见到了梁辉。
这部戏是部警匪片,赵誉重生前拍过,也正是凭借这部电影获得了几个国内奖项,演起来倒是没什么难度,用导演的话说就是“又灵气,天生吃这碗饭的。”赵誉听到后,确实抿嘴一笑,毕竟他上辈子被人夸过努力夸过敬业,唯独没被夸过又天分,可见天分这种东西也不过是千凿百练便可达到,哪里有那些门外汉说的,没天分就是没天分。
许少华的演唱会很成功,赵誉倒是没什么好担心,20来岁的许少华的人生本来就该一帆风顺,用不着自己Cao心。
倒是,每天晚上的一个电话,让赵誉多少有些不适应,不善交心言谈的赵誉有些许的社恐,哪怕天天出席活动,接受采访,也很难避免,把自己内心锁死再伪装得完美无缺,人人都认为他就应该是开朗又谦虚,温柔又有礼。
“你别总嗯嗯的,你有什么事也和我说呀”电话里是许少华的声音。
“嗯”。
“哈哈”电话里传来许少华的轻笑。
赵誉跟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对了,我......我明天,要拍一场戏。”
“哦”许少华应着,又想,一场戏要特意强调吗?又是问“什么戏啊?”
“嗯......吻戏”还没说出口,先脸红了。
“哦,好好拍,一条过。”
挂断电话,赵誉回味过来,自己拍什么戏为什么要特意告诉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打开电视,正播放脱口秀节目,以毒舌着称的主持人正泛泛而谈指点江山,赵誉正要换台,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怔了片刻,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