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了言落随两个巴掌也没抽醒他,只能一手背着盛裕岩,一手拖着言落随开始寻找暂时安全的地方。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以一人之力带着两个拖油瓶,来到了安全通道,我合上防火门,把言落随甩在一旁,放下盛裕岩后,我开始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撩起他的衣服,只见那原本白皙的身体上出现了一块块斑驳的淤青,我抿起嘴唇,伸手去检查他的其他部位,幸好没有骨裂骨折的情况,再深的我不敢判断,除此之外经过连续性的行动,他的手腕和手臂都有些脱臼,他应该是一直忍着没说,现在被我发现了,才轻声呻yin起来。
“别动。”我内心冒起无名火,抓住他的手,冷冷瞥了他一眼。
他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我没管他,趁他注意力被转移,迅速将他错位的骨头掰回了原位,他猛然一颤,迟了几秒才叫出来。
我松开他的左手,转而去抓他的右手,却没想到他瑟缩了一下,看向我的眼睛已经氤氲上了水雾,我挑了挑眉毛,“狗爪子不想要了?”
他摇摇头,大约是太疼了,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然而我却冷笑一声,“原来受虐狂还会怕疼啊,我还以为你很开心呢。”
听到我的话,他脸上的表情变成了为难,但没功夫和他浪费时间了,我强硬地抓过他的手,对他说了句“放松”后,找准位置,猛一发力,盛裕岩像受惊的猫一样,身体都不受控制了。
我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恰好磕在言落随的额头上,我赶忙稳住身形,随即就看到言落随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头,花了一会儿时间,才聚焦到我身上,认清了我的脸,他甩开我的手,捂着头站了起来。
“为什么我的脸这么痛?”言落随自言自语地问道。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耳边仍有盛裕岩轻微的呻yin声,我看了他一眼,说:“过会儿就不疼了。”
盛裕岩点点头,没再说话,言落随应该是不再纠结自己为什么脸疼了,抓着我,问道:“那家伙呢?”
“如果你问的是你哥,那我不知道,我和他分头跑的,顾渝的话……追着你哥走了。”我简洁地回道。
没想到言落随反应挺大,他瞪着眼睛,好像在生气,“你不去救他?”他的口气很冲,“他帮了你不少吧?到现在,你竟然弃他不顾?”
我觉得很可笑,但我又笑不出来,只有一口气在心里堵着,活活要把我憋死。
“那我该怎么做呢?为了帮言落封,所以我要杀了我的朋友是么?”我直直地看着他,用质问的口气问道,“如果是你呢?要救你哥就得杀了你的好朋友,你愿意么?”
言落随怔住了,我能理解他,在这个时候,每个人最看重的都是自我利益,他能想到他哥,我都觉得他是个有良心的人了。
“我……”他缓缓启唇,好像是要不经大脑思考地作出回答。
我便直接打断了他,“那你和你哥有什么区别么?”
他缓缓眯起了眼睛,最终,一句话也没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先不扯这些,当时在SPA室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想再说题外话,出声拉回言落随的思绪。
言落随回过神,知道现在不应该是多想的时候,回忆了一下,把当时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我——
他们在SPA室的大堂里一起寻找着线索,大堂很大,并且会有屏风阻挡,所以三个人分散开后,不太容易能察觉其他人所在的位置,需要依靠声音来判断对方所在的方向。
言落随自然抱着警惕之心,毕竟谁都不能断定在这间SPA室之中不会有敌人存在,可言落随长时间生活在放松和平的环境下,忘记了就算是至亲之人,也有背叛的可能性。
他把背后完全交给了和他同行的人,连半点对其他人的身份存疑的想法都不曾有过,所以当他看到顾渝后,整个人放松下来,想开口问他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然后他就被袭击了,顾渝捂着他的嘴巴用电击棒将他击晕,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我们救出来了。
虽然已经猜了个大概,但听到言落随说的,我还是忍不住有些难受,也不是只有难受,还掺杂了其他的情绪,大概就是五味杂陈的感觉吧,很复杂,我不太认同顾渝做的事是背叛的行为,我只能说这不是我能干涉的事情。
“走吧,找出去的路,火势还在蔓延,快没时间了。”我起身,拍了拍沾了灰尘的手,随后弯腰小心地把盛裕岩架了起来。
安全通道对外的窗户都是密闭的,防弹玻璃太厚重,很难砸开,公馆两边的楼快塌了,带着盛裕岩想从二楼的露台走也很困难,我想来想去觉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破解大门的密码,从大门口逃出去。
“我要去找他。”言落随执拗地说。
我瞥了他一眼,“他没你想得那么弱,他引走顾渝也是为了给我们时间找到你,一起逃出去,现在你就闭嘴跟我走,别再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