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藏风神色凝重,灵力在筋脉之间游走,宽松的衣袍下肌rou紧绷,此人来者不善,他已暗自提防,幸而人间界限制所在,便是他是通天大能,在人间界内能发挥的也不过金丹初期修为。
那妖说笑间嘴巴陡然长大,露出的妖形幻相分明是只古怪的鸟儿,却说不出的恐怖可怕,一双冰冷的兽曈,带着死寂般的Yin寒,直接像宋藏风袭来。
宋藏风运转剑阵,几乎瞬间成型,这些年他受困于怨气侵蚀之苦,但神识也因此强横可怕,之前修习过的剑诀也在他反复磨练下熟练的如臂指挥。
顾九泽很快就吃下顾九原身躯大半,她身上缠着无形的寂灭之气,血rou中的Jing气被耗去许多,原本红润的面颊也和顾九原一般死白,两人垂目时一模一样的面容上都流露出同样痛苦。
但顾九泽已经看到宋长锋的身形,她虽还制着顾九原,但却恭敬唤了声,:“先生…”
这位尊者也不知修为多深,她每次见到都觉战战兢兢,如窥深渊,且根本记不得此人面容,但是宋长锋出现刹那,她便心有明悟。
“赦。”宋长锋弹出一滴指尖血,金芒落到他们两人身上,困扰顾九原今生的天罚瞬间如冰雪消散,他穷尽此生,不过宋长锋轻飘飘一字。
但顾九原呼吸急促,还未开口,rou身就停了喘息,身躯也彻底瘫软在顾九泽怀中。
顾九泽眨动无妄之曈,却不敢将视线落在宋长锋身上,而是用符纸遮挡后,才敢面向此人,仍是小心道:“且先生稍待片刻。”
顾九原刚彻底脱离rou身的茫然魂魄,缺损大半,还在迅速消散,应是涉及他们转生之秘,可顾九泽直接驱动法决将其彻底吞吃。
顾九泽仍维持跌坐姿势,紧搂着怀中的哥哥,却在搜寻顾九原记忆后,缓缓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她的手抚摸着顾九原那张毫无生气的脸上,动作轻柔,把顾九原不甘睁大的双目合拢。
“原来…哥哥你也想带我走。”顾九泽失态后,又转看宋长锋方向:“妖族曾与他商议,但是我哥哥察觉有异,断然拒之,但是也未禀仙宗,他对仙宗……有怨。”
“你哥哥提防异族,纵心有怨愤不甘,也不曾听信妖族之言,那你为何会这般信我?”宋长锋含笑轻吻:“之前你世世轮回,都觉前生记忆扰你今生快活,所以你总选择忘却,只让你哥哥替你背负无尽血债苦痛,但你哥哥疯癫之后,你才觉得这血债是如此的压抑和煎熬,九泽…你为何会信我所言,设下补天之阵,竟真的吞吃顾九原,以为能让他这样便能解脱?”
“他太累了……为何是我们,这人世间的灾劫都是仙宗那些人设下,我们虽为执法之人,但这场逆天之局,又岂能只将因果强加于我和哥哥。”
“凭什么!”她仰头质于天,而身侧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血气和怨气。这补天之阵却也不是真的为补人间界缺失阵法之处,而是彻底的拆解,用整个京都城的一切充当祭品,祭台内的童男童女不过阵引罢。
宋藏风与那人缠斗却已落下风,两人纠缠至京都城外的山间,但山上没有结界护持,崩裂的山岭上有时突兀出一道深深的剑痕。而宋藏风衣衫破损,伤痕遍布,那人还游刃有余的戏弄于他。
“紫陌仙宗的天生道体,就是这样的废物?哈哈哈”尖刻的嘲讽后,墨羽看京都内声响阵阵,哀嚎之声与建筑崩塌之声阵阵,大地似乎陷入gui裂,崩裂的缝隙似乎都临至身前。
“本尊今日还有要事,就不陪你这个小崽儿玩耍了,不过本尊会吞了你的魂魄,留着你的全尸送到顾子章手里,先莫要谢本尊,毕竟本尊和他还有几分昔日情分。哈哈哈”但生死之间的杀招,却被一只硕大的猛兽挡下,那凶兽身躯似实似虚,狮形威壮,鬓毛茂密但身披鳞甲,足踏黑雾,他叼着宋藏风直接消失不见,再出现便是宋长锋身侧。
“师尊呢?”宋藏风落地便拔剑与噬魂兽相对,他已认出此兽身躯寄魂的便是宋长逢。
“藏风,先莫要心急。”宋藏风才发现宋长逢身后已坐上一人,笼在雾气中看不清楚,但此人衣袍边角冰蓝布料上点缀着银色纹样。坠着鲛珠流苏,让他忆起他与严雪明如何来到人间。
“是你?”宋藏风心间穆然升起巨大的恐慌和畏惧感,毛骨悚然是因为他过于敏感的感知,好似这个人是真有能力将他从天地间彻底抹杀。
“你们为何要让我和师尊来到人间,又为何把师尊抢走,还让他…让他!”宋藏风无力的咬牙,指骨扣在剑柄都隐隐发白。
“因我们不愿师尊徒劳一场。若是只与你一人缠绵,又怎能催熟天魅之体,让他道果圆满呢?”宋长锋语带笑意,眼神落到一侧的黑袍人身上,又道:“他连娼ji都舍身去当,我们做徒弟的只能助他一臂之力,来敬他向道之心啊!”
那黑袍人似乎听不出宋长锋言语中的嘲讽,只是掀了掀眼皮,冷声道:“破阵时机已到,日后我魔族必会报先生今日之恩。”
“真是无趣,连守界的阵灵都已堕化为魔,我只是稍做点拨,魔族的封印就这般解去,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