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晚上八点从铁环码头开始驶离,鸣声三下,水波荡漾,赌船划破夜色逐渐驶向远方。
开船过了一会后,大家纷纷都聚到了二楼的甲板上来,这次慈善赌宴的召集人是远东集团的付建洲付先生,说到付先生,那可真的担得上一句年轻有为,人家是做股票起家的,又是一个难得的慈善家,乐善好施,投资和回报给了社会诸多善事,当局为显表彰,赐了他一个「太平绅士」的职名,当然是非官守的,但这也进一步说明他的社会地位不可小觑。
所以付先生组的这个慈善赌局的邀请函一发出来,想和他交朋友的各界人士纷纷响应,上流社会的衣香鬓影就在此处晕染开来。
只见甲板的正中间站的是付建洲,他穿的一件白色西装,四周的夜灯一打开,照的他更显丰神俊朗。侍者递给他了一杯香槟,他端起,又递给旁边的人,这时才看到他旁边也站了个人,不过之前一直站在光的背面,再加上他穿的是一件纯黑的西装,在夜色之下几乎不显。然而,一旦他展露在夜灯光圈之下,就很难忽视他的独特气质。人群中有人看见付建洲先递了香槟给他,自己才又拿了另一杯,不由得对这位男士的来历也感到好奇起来。但这位男士却并不打算多多露脸,他伸手取了香槟杯,说了句谢,就径直走向有些暗的栏杆处了。
“女士们,先生们,很高兴大家赏脸来参加付某的慈善赌宴,赌宴的一切赌金,之后将抽取30%作为慈善基金捐出…船上的一楼呢就是赌厅,二楼的甲板上可以观览夜景,至于三楼和四楼,就是各位宾客的房间和用饭的餐厅了……本次,既是一局赌宴,也是一次海上游览,船上时间一共是一天一夜,希望大家玩的开心。”
宾客们纷纷捧场的鼓起了掌,付建洲笑了一下,这时有侍应生走了过来,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付建洲听了之后,对宾客说道,“好了,一楼的赌厅已经为大家布置好了,本次慈善赌宴——正式开始。”
音乐应时而起,在Sway的舞曲伴奏之下,宾客们三三两两端起香槟杯去到了一楼,还有一些人留在二楼,上前跟付建洲攀谈,他来者不拒,谈起生意来侃侃而谈,颇有些商业巨擘的翩翩风度。
“那个付建洲,由他出面,信得过么?”
夏走到了最末,暑去凉来,船上夜间的降温感尤为明显,风吹得薛琅的衣摆鼓起,徐征倚在栏杆边,看见他慢慢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问,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抬手摸乱了他整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薛琅觉得他笑得莫名,却又耐不住他的注视。
“笑什么,问你话呢,弄我头发干什么,下午去玫瑰汀让人专门吹好的。”
徐征抿了一口香槟才慢悠悠地说道,“他是完全白板的背景,”说完这句话,他看薛琅因惊讶而睁大的眼睛,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抵在他的唇边,“也只有他出面,带了一些白道的人来,我们在里面浑水摸鱼才不会引起怀疑。”
“至于他信不信得过……你相信我么?”他问,“既然是在做生意,我就绝不会失信于你。”
说罢,他抬眼看向了付建洲,远处,付建洲似有所感,三言两语结束了面前的这位女士的攀谈,端着香槟杯来到了徐征这。
“两位在聊什么?”他笑着问。
“也没聊什么,”徐征端起杯子跟他轻轻碰个了杯,“在感叹付先生年轻有为,这场赌宴交给你来办也很是令人惊艳。”
付建洲举杯饮下一口,“老板客气了,要是没有当初您的赏识,我也不会有今天。”
徐征只是笑而不语,随后他揽过一旁的薛琅,向付建洲介绍道,“这位呢,就是电话中跟你提到的薛先生。”
薛琅应声举杯,也同他干了个杯,“付先生,这次...有劳你从中斡旋了。”
付建洲低声说,“小事情,老板难得叫我出马一次,明面上的手续我都留了备份,流水也叫人在跟进,薛先生尽管放心吧。”
三人谈了一会,薛琅就和付建洲下了一楼,徐征却没跟着去,他一个人站在栏杆边吹了一会江风,孙默不在身旁,大概在监控室盯着,距离开船两小时过去了,他内心却渐渐有了一丝不合时宜的烦闷,大概是久了没坐船的缘故吧,他把这种烦闷归因于此。
他喝光了香槟,把空杯放到长条桌上,然后径直上了三楼。
他的房间在走廊的尽头,但他刚握上手把,门就开了,徐征开始警觉,从开了的门缝向内看去,里面漆黑一片,什么动静都没有,他于是拉开了门,走了进去。
正在这时,门啪嗒一声被关上!
有人正面抱住了他,那人的手搭在他脖子上,嘴唇在黑暗中试着找寻着他的嘴唇,找到了之后便猛地亲了上去,吻过之后,徐征闻到了他口腔中还有空气中的浓浓的酒味。
他把那个人的双手从搭着的脖子上掀了下去,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开灯,一看究竟——
“别开灯……徐先生……是我。”
徐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那个人又重新抱住了他,这次他没推开,而是低头借着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