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声音的女子眨眨眼,好奇地看着阿欢。她将手中刚摘下来的花束往身旁的青年怀里一塞,跑过来,换成了通用语:小孩,你家人不在附近吗?
阿欢怀中抱着修宴,仰起脸看着对方,默默无言。
闻人欣蹲下来,两手压在膝盖上托起脸,弯起眼睛笑:你这幅表情,还有些像哥哥呢。
闻人翊听见关键字,平静的黑眸扫了眼阿欢,同样不语。他就这样静静侯于一旁,背脊直挺,宛若一把修竹。
闻人欣笑了会儿,见阿欢还站在森林的入口前,想起来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阿欢说:种花。
修宴早已把脑袋埋在阿欢怀里,准备睡回笼觉。白狼在幼年期时需要很多睡眠来进行生长,等妖力储存到一定程度,熬过发情热后,就能化作人形。
闻人欣眼睛一亮,挪了挪,凑得离小女孩更近了些:可以给我看看你的种子吗?
阿欢摇摇头。她不想把松子贺兰给不认识的人看贺兰在浮游梦中变成小小的松子,还是在她的衣袖里发现,那就属于她。阿欢对属于自己的东西都会好好珍惜、用心保护的。
喔闻人欣有些遗憾地垂下眸,失落三秒,很快又开心起来:那等你的花盛开时,我再来看,好么?她说完,抬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女子掌心触碰到自己的时候,阿欢感受到某种奇异的温暖。淡漠的情感在心中掠起微澜,黑发黑眸的女孩搂紧怀中的白狼,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闻人欣一下子笑了起来。她笑起来是很好看的,柔软甜美,两眼弯成可爱的月牙:那,说好了哦。
她还想再说些别的什么,但在这之前,闻人翊向两人走了过来:小鸟,走了。
知道啦,哥哥!闻人欣笑眯眯地应答着,在站起身的同时牵起女孩小手:此处危险,将这孩子也带上吧。
可。闻人翊至始至终冷着一张脸,哪怕和亲生妹妹讲话时,也没什么表情。他就这样握着闻人欣先前塞给自己的花束,自顾自走在前头。
闻人欣就这样牵着阿欢,边谈话,边慢悠悠地走。只是两人哪怕走得再慢,却始终落在玄衣男子半步之后。
女子看在眼里,悄咪咪地和阿欢咬耳朵:小阿欢,哥哥特意在等我们呢。
闻人翊听力多好一个人呀,听见身后的交谈声,默不作声地地迈开步子拉远了距离。只是他很快又停下来,别开视线,欲盖弥彰般轻咳了声:快些过来。
知道啦,知道啦闻人欣忍着笑回答。
离开森林地带后,渐渐地,三人开始走到有人烟的地方。一路上,不断有人向在最前面带路的男子打着招呼。
恩公
仙人。
闻人先生!
称呼不尽相同,却都带着尊敬与仰慕。
闻人欣唇角扬起,转过脸来和阿欢讲话时神情半是自豪半是憧憬:哥哥很厉害吧?他是最棒的!
这样讲的时候,阿欢可以从女子身上感受到纯粹开心的情绪。她不太明白这种感情,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好乖好乖。闻人欣弯起眼睛,笑得灿烂。她松开牵着女孩的手,在袖中翻找了一会儿,最后摸出一块糯米纸包着的饴糖给她:小阿欢,我要去帮哥哥的忙啦!
女子说完,开开心心朝被众人簇拥着的男子跑去。背影愉快极了,的确和快乐的小鸟相仿。
此处是座面积不大却十分热闹的城镇,阿欢抱着修宴在原地围观了会儿,发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
女孩无意识地盯着幼狼睡梦中还不时抖一抖的耳朵看了半天,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行动。
只是闲下来又开始嫌一直在睡的修宴碍事,于是悄咪咪找到个不起眼的角落,准备把他扔掉。阿欢对于扔掉修宴这件事很有些执着,也许因为一个场景里不能有两名笨蛋,她和狼崽设定冲突,自然要干净利落地甩掉。
阿欢最初的计划是代替松子贺兰把小狼崽埋起来,可是蹲下来用手刨了几下土后发现实在太麻烦,只好退而求其次,把修宴往最角落的地方一放,再往他身上撒了点土灰。
做完这一切后,小女孩如释重负般地松了口气,拍拍手,准备站起来时听见身后响起男子嗓音:虽然是个不成器的家伙,但还是对他好些吧。
银发的男子弯下腰,将修宴拎起来,单手拍了拍皮毛上沾着的土灰:在孤看来,他还蛮中意你的。
小狼崽迷迷糊糊嗷了声,许是因为嗅到令人安心的气息,脑袋一歪,又开始睡。甚至开始打起小小的呼噜,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不久前正处于一个即将被人活埋的境况。
阿欢选择性忽视关于修宴的话题:你刚才,为什么走?
修泽:孤已经看过这一切。他把修宴处理干净,又塞到阿欢怀里:况且,孤不想干扰到你。
哦。阿欢思考了会儿,又问:什么时候,回去?
等你看完这一切。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