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问陈屹南是不是不爱她了。
就像酒店服务员。
都有吧。现在是夸你。当初是你女朋友的时候，说这话就是在骂你了。宋婉一笑。
谢谢。陈屹南接过来，对她笑了笑。
那段时间她每天都处在崩溃边缘，一边和陈屹南冷战，一边在医院里在母亲的病床边祈求上天别把妈妈带走。
，坐下来，静静地坐着。
在她和陈屹南冷战的那几天，宋婉的生活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命运对她开了个特别大的玩笑。宋婉的母亲生病住院了，那一段时间，宋婉和继父一家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从只言片语里她知道，一旦在医院里的母亲撑不住了，宋婉从实质意义来说，就真的成了孤儿。
陈屹南学不会她的想念，学不会她的敏感，也学不会她所要求的那种突破分寸感的爱。
陈屹南，我第一次看你用那种语气跟一个女孩子说话。
陈屹南说他会陪着她慢慢变好，但不会是以男友的身份。
当初，宋婉和陈屹南在一起的时候，身边所有人都说陈屹南好宠宋婉，宋婉要什么，陈屹南都能满足她。
陈屹南沉默。
宠溺的语气。
陈屹南立马否认：才不是宠溺的语气呢。嘴硬得不行。
陈屹南也不会对她发脾气，他的所有负面情绪都会隐藏起来自己消化，他不会为她吃醋，不会因为她敏感就生气，他最终撑不下去了只会做一件事，就是离开或者等着宋婉说分手。
宋婉又问他会不会离开她。
你当年跟我在一块儿的时候，客气得跟餐厅服务员一样，你忘啦？
宋婉说她多么爱他，说她多么离不开他，说她只要能够跟陈屹南在一起，她做什么都可以，她摞起袖子，露出瘦弱的胳膊，她把陈屹南的名字纹在自己的手腕上，紧贴着她的脉搏跳动，她说她希望陈屹南能够陪她一辈子。陈屹南坐在她对面，冷静又沉默地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宋婉也是那么觉得的。
曾经她最爱陈屹南保持的那点分寸感，给她最清爽的温柔和最适度的自由，可是后来她也恨透了陈屹南的分寸感。不管她怎么闹怎么索求一些超过字面意思的东西，陈屹南永远都保持着那份冷静。
宋婉这种敏感到极致又曾经自卑到极致的人，在起初的那点磨合期过去之后，就对陈屹南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
宋婉在医院哭得天昏地暗。继父来办了些手续就走了，根本没打算管她。
宋婉知道，陈屹南下过的决心，就不会再改变。她叫陈屹南去给她倒水喝，陈屹南听话地起身去倒水。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宋婉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快准狠地在自己手腕上陈屹南的名字上划了一道。
可是陈屹南不再抱她，不再吻她，更别提太多次她主动求爱被拒绝了。
宋婉接受不了，大发脾气，乱摔东西，陈屹南靠近，她就疯了一样地挥舞着胳膊叫他滚，但是陈屹南要是真的往门口走，她又会哭着威胁他敢出门试试看。
他们的每一次拥抱，每一次接吻，甚至每一次做爱，都是宋婉主动，而陈屹南接受的。
他们当情侣的那几个月，陈屹南还是会和初见时那样，礼貌地说谢谢。
当时陈屹南在实习期，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请了假，来到她身边。宋婉扑到陈屹南怀里，紧紧地抱着他，那时候对她来说，抱着陈屹南就是拥有了全世界。
后来，宋婉走过来，给他带了一杯酒。
陈屹南听到声音回头，惊得几步上前，一把
或许宋婉那时候听说过的历任陈屹南前女友也会这么评价陈屹南，他有求必应，他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永远态度良好，随时在线，反应迅速。
陈屹南不太会拒绝她。
陈屹南被这个比喻逗笑了：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那天寒风里冻得瑟瑟发抖的宋婉给陈屹南打了个电话。
陈屹南带她回了自己实习时的临时宿舍，一边应付实习，一边照顾宋婉。陈屹南对宋婉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要坚强一点。宋婉觉得有陈屹南在她才能坚强。那段时间她对陈屹南的依赖和占有欲一样强烈，她觉得陈屹南的被子都比她自己的暖，陈屹南给她点的外卖都比她自己点的要好吃，陈屹南给她倒的水都比她自己买的水要解渴，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陈屹南了。而陈屹南还是不改初心地默默陪伴她，没有一句怨言，一样有求必应。
陈屹南又保持了那份可恨的分寸感。
但是就是太客套，太过于礼貌，而丢失了好多亲密感。
但是母亲最终还是离开了，没撑过那年最冷的冬天。
陈屹南不疯狂，陈屹南不会那么疯狂地爱她，不会离开她五分钟就微信电话一顿敲，陈屹南也不会依赖她，不管她做什么，给陈屹南买什么礼物，陈屹南都会开心地说谢谢。
哪种语气？陈屹南抬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