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ona像只快乐的小鸟,一会儿跑到杜方君旁边一会儿又晃去其他人那,瞧他们钓的怎么样了,自己则静不下心来钓鱼,那根红色钓鱼竿被她搁在唐绵脚边,不时跑回唐绵那儿嘲笑她钓不上鱼来。
然后拿着钓鱼竿大摇大摆走去租借登记的柜台。
唐绵想了想,也是。
人说温哥华有位医生可能有办法,才去的。靖炜哥从牢里出来后,自己赚钱照顾他妈妈,情况才有好转的。而且李家超级坏,光是我晓得的,就害了他妈妈两次,我以前偷Fiona有些不耐地摆摆手: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妈妈是为了救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后来靖炜哥跟他姐姐才被李家收养。
Fiona挑眉瞅她:我哥眼光这次真看走眼了,你不仅胆子小,还不太聪明,我在跟你示好要和你做朋友,你难道没看出来吗?
选这里的鱼竿,省得你钓不上来鱼哭鼻子,靖炜哥到时候还要怪我。Fiona边说边把唐绵拉到旁边竖着的那几根钓鱼竿前:其实,婧灿姐挺可怜的,她以前不喜欢待在李家,年纪很小的时候就跟人走了,好像是去法国还是哪里,可是那男的不好,喝醉酒老是打人,有次把婧灿姐打到流产。说到这里,她撇了撇嘴角:那男的特别恶心,在外面养情人,不小心被婧灿姐抓到他们鬼混,婧灿姐的脾气本来就火爆,然后跟他们打起来,当时她肚子里又有了宝宝,结果孩子没保住,所以Alice其实是她第三个孩子你一定要像我一样,对Alice好一点,知道吗?
就算黎婧灿不是黎靖炜的姐姐,也足够给她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说不上好,毕竟初次见面那人曾骂过自己是不懂英文的土鳖,她也以为对方真是媒体口中黎靖炜的红颜知己。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这个表情?Fiona见唐绵神色平静,没回她的话,不高兴地蹙紧眉头:你这个人心真硬,我当初听到这些事的时候,整整哭了一晚上,房间里的抽纸都被我用完。哦你是不是还不知道婧灿姐是谁?
是啊!我们全家都是外省人,我外婆是蓉城的,她有一个妹妹当时在大陆没有跟着来台湾,所以我们在大陆有很多亲戚的,对了你知道什么叫外省人吗?
Fiona蹲在唐绵旁边,撇着嘴角不以为然,又仰头跟唐绵说
说着她拿起两根钓鱼竿,让唐绵先挑一根。
她忽然转过头问Fiona:你姨婆是蓉城人吗?
唐绵还未说话,又听到Fiona叹气:靖炜哥是真的喜欢你,看来我这次又没希望了。
Fiona比她还小几岁,会知道有些事,应该是听杜方君或其他年长者说起的。
我不清楚这个,但我知道别的事。
Fiona又开始警告唐绵:这些话我是偷偷告诉你,你可别大嘴巴的到处说。
唐绵不介意,倒是杜方君,听到妹妹乱讲话,偶尔皱眉出言训她。
Fiona抿了抿嘴。
唐绵低头看着那些鱼竿,回答也像信手拈来:黎靖炜的姐姐。
Fiona瞅她一眼,然后翻白眼:我哪知道那么清楚,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呢!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事?唐绵不答反问。
钓鱼场在石澳的后石滩,尖石和浪花很大,又是晚上,想要钓起一条鱼来,难度并不小,因此也吸引得很多钓鱼爱好者前往挑战。
其实唐绵的心里远不像面上表现的这么轻描淡写。
他们具体是什么时候被李家收养的?唐绵开口问。
Fiona拿眼斜她,好像在说我知道很多跟靖炜哥有关的事,你就羡慕嫉妒恨吧。
不知道是不是唐绵想多了,她听Fiona这么说,立刻联想到黎靖炜和自己说过的他小时候差点被人贩子拐走的事。
唐绵没把她的挑衅放在心上,只管自己挑选合适的鱼竿。
唐绵吸吸鼻子,指了那根红色的,Fiona却把那根蓝色的塞她手里:好了,蓝色这根归你,红色这根是我的。
当Fiona用张扬跋扈形容Sandy时,唐绵却认为,这个词用在黎婧灿身上可能会更加贴切。
盯着眼前的鱼竿,唐绵脑海中有无数的画面在翻滚,包括那个被她当作笑话,一带而过的网约车上听到的那些话,以及黎靖炜给送她丁丁妹儿的那个夜晚,对着运渣车的侃侃而谈。
反正不管怎么说,靖炜哥他们在李家过的日子并不像外面说得那么好。那时候靖炜哥还小,还要靠着李家才能医治他妈妈,所以受了很多委屈。靖炜哥比那个Alex聪明,Alex你知道是谁吧?就是那个李家的少爷Alex背地里老欺负他,我哥说靖炜哥其实成绩很好的,本来打算是要去英国读大学的,但Alex说靖炜哥以后会跟他抢家产,怎么都不让。再加上李洲行被什么机构调查过一段时间,不在家,李家那个讨厌的女人看不惯靖炜哥,就赶他走,他们就被人追着跑,还在我姨婆家里躲过呢!
自是不对盘。
唐绵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