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就得给吗?”顾远山居高临下凝视他,黑眸阴沉,忽地勾起唇角,“不巧,我今天没兴趣。”
顾远山咧嘴露出森白齿列,笑容充满恶意。
他垂着脑袋,慢慢爬起来。
没关系,他知道方向,这不难。
迎接他的是一声嗤笑。
“不对,”先前那人胆子不大,惊慌道,“我听着像哭声.......这屋子不会有鬼吧?”
他落空了。
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闷哼一声,下意识偏了偏头。
他深吸一口气,摸索着走廊的柱子爬起来,因为脚软,中间还摔了一跤,膝盖着地,疼得他低哼出声。
走廊昏暗,下人还没来得及点灯,唯有房间的灯光从旁映照,缓缓勾勒出青年身躯和面容的轮廓,使他想要隐藏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东厢地形并不复杂,假山小溪离他很远,地面却是用来增加夜间亮度的白砂石,并不平整,大小不一,还用粗糙卵石做了引路,闭上眼,根本预料不到哪里不好走。
空房间没亮灯,就算闭着眼、蒙着布,依然可以辨认。仆役们粗野的笑声一浪接着一浪,也可辅助辨别。
“咦,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房间的方向传来模糊人声。
“你能指望醉汉有什么理智?放心,那帮人吃醉了酒也还是男人,定然让你爽翻天。”
他不知道四周有什么,不知道脚下的每一步会不会踩到石块泥潭,又或者会不会一头撞上柱子,未知的恐惧令他时时刻刻都想摘下布条,可一想到阴晴不定的顾远山,又不敢了。
凋零的山茶花落了满地,他却比花更艳丽,黑发汗湿,黏在脸颊,平日那样高不可攀的人,已然被情欲催熟,像一颗熟过头的桃子,稍加用力就汁水迸溅。
更糟糕的是,那簇稍有收敛的欲火再度高涨,顺着加速流动的血液烧遍全身,模糊了六识。
他咬了咬下唇,艰难地补充下半句:“想要你操我。”
他蜷缩在地上的时候只有小小一团,和记忆中冷酷无情的高大形象判若两人,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平时有这么瘦吗?
热汗从发根滚落,濡湿睫毛,他吞咽着干燥的口腔,眼神闪躲,向顾远山伸出手。
林星辞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手上的伤好像掺了沙子,疼得厉害。
林星辞夹紧腿根,揪住他的衣摆,强忍着难为情恳求:“别玩了,嗯......我、我想要......”
顾远山挑眉,重新蹲下身,两指夹着布条垂在他眼前,似笑非笑。
那人被嘲笑,哪里服气,嚷嚷道:“外面肯定有什么东西
顾远山却不为所动,依旧那么冷冷地望着他。
仿佛某种隐秘的心思被戳破,林星辞涨红了脸,恼怒起来,起身一鼓作气,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林星辞茫然无措地僵在原地。
顾远山信手一指,慢悠悠拖长了语调:“你面前有两个房间,一间是空的,另一间挤满了我请来吃酒的杂役。如果你能顺利走进空房间,我就满足你。”
林星辞的面孔刹那间褪去血色,他颤了颤,不可置信地反问:“如果、如果.......如果我走错了呢?”
顾远山却毫无怜悯,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眼里翻滚着浓稠的漆黑。
林星辞脑子里一片空白,不受控制地发着抖,手脚并用地爬行。
一阵冷风穿堂而过,林星辞不寒而栗,脸色更白了。
顶得发疼,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热,热!
“你、你想玩什么?”林星辞伏在宽大的衣袖中蹭去汗珠,隐约有种不详的预感。
片刻后得不到回答,他利索起身,作势要走。
其实没那么疼,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跪在地上等了一会儿,只等来顾远山冷淡的催促:“再慢一点,他们就吃完酒出来,看见你了。”
林星辞睁大眼。
林星辞黑眸朦胧起雾,鼻尖也有些泛红。但他知道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强忍着泪意夺过布条,绑在眼睛上。
“不,不要,”林星辞慌了神,一把抓住他的脚腕,“别走!”
“能有什么声音,你听错了吧?”
林星辞一个慌神又摔了,猝不及防间惊呼出声。
不过七八步,他就一脚踩中石块,双手撑在地面,一下子被锐利砂石划破了。
闻言,众人哄然大笑,有人揶揄:“就算有鬼,咱们人多,阳气这么足,鬼都该吓跑了。倒是你,胆子这么小,才容易招鬼呢!”
“除非.......”顾远山从袖中抽出一条深黑布条,“你愿意玩个游戏。”
耳边只有喝酒划拳的笑闹,远而模糊,连半点脚步声都没有。
最令人欲火高涨的是那双湿润黑眸,羞耻中透着渴盼,目不转睛,楚楚可怜,每个男人都明白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
顾远山偏过肩膀,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