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空气稀薄,邱鸽在床上辗转反侧,好像空气里全是明启的味道,那种若有若无的药材味道,还夹杂着了别的什么气味,比如他身上那种浓烈的欲望。
邱鸽恶狠狠的呼出一口气,他让自己经紧绷起来,摒除所有的杂念,开始想接下来的计划。
而且出乎邱鸽意料之外的是,明启晚上很早就过来了,他让许宙走了,自己在客厅里不知道做什么,到了晚间六点左右,明启提着一个笼子走进房间。
邱鸽眼睛一亮,眼神黏在那个笼子上,有些诧异的问:“你带这个兔子来干什么?”
“给你的。”明启把兔子放在他床边,“就是排便太臭了。”
“说的像是你排便不臭一样?”
邱鸽是家里独子,这么多年父母宠的很,他又聪明,学习也给父母长脸,属实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可是因为父亲有过敏性鼻炎,家里从没养过小宠物,所以有些好奇,他这话里有抱怨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撒娇。
明启笑着,看神全神贯注望着兔子的邱鸽,想不到他也会这样,边说:“说的也是,这兔子给你玩两天。”
邱鸽眼睛里闪着光,伸手想摸兔子,那兔子却好像是受了惊似的,见到有人凑上来,吓得团团转。
邱鸽不敢摸了,笑得柔软又无害。
明启抱着手臂,端着观察的眼神瞧了他好一会,然后见他是真的欢喜,轻声说:“你还想要什么?我看方便不方便带给你。”
邱鸽摇头,“不用。”
明启也没有追问,笑yinyin的脸维持了好几秒,然后坐下来,拿着背板夹开始写字。
两个人之间涌动着怪异的气氛,明启忽然前倾,问:“我走以后,还有硬过吗?”
邱鸽一顿,摇摇头。
明启低首,刷刷刷写了一会。
只要明启不发疯,其实还算可以,邱鸽动了动腿,手指在床单划来划去。
明启写好了,收起来背板夹,又开始看着邱鸽。
邱鸽就让他打量自己,他对明启的目光不说在意,但也谈不上多在乎,过了会,邱鸽见他还没说话,明白明启是在等自己先开口。
“那个孩子···是你什么人?他知道你这些事?”邱鸽问。
“认识的一个小孩子,你怎么忽然问他?”明启清楚他问的是许宙。
邱鸽想了想,“觉得他还小,跟着你这样的人不好。”
明启摇头,“不,其实跟着我,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方式了。”
“他成年了吗?”
明启有问必答,“应该再有一个多月就成年了。”
邱鸽质疑,“按照他的年纪,应该在读高中,现在却在小饭馆里打工,你觉得是最好的?”
对于邱鸽敏锐发现许宙辍学打工的事,明启显得很是兴奋,他笑着说:“你觉得自己为他好,是正确的?”
邱鸽沉默,显然是默认了他的话。
明启来了兴趣,他翘起腿,托着下巴,认真的对邱鸽解释,“其实事物的对错,不是当下就决定了的,对错与否,总是在事情过去很久很久以后才会显示真正的模样,也许现在是错的,那么很可能很久很久以后,发现原来也并没有那么坏。”
邱鸽立即否认:“好坏不是判断一个事情的准则,正确与否才是世界运行的基本道理。”
“那你对这些准则抱有相当高的认同吗?”明启反问,脸上出现不可捉摸的笑容,“你并没有对不对?”
邱鸽也点头,表示自己的想法,“我认为正确,我没有说我会认同。”
“某些人在某些时候创造了准则和规矩,代表所谓正确的事,但是不代表我们不可以怀疑它的好坏,包括正确性。”
邱鸽看着明启自信,或者说是自傲的脸庞轮廓,忽然心里五味陈杂,这样的一个人,却是一个嗜杀的神经病,如果这个人脑袋并没有这么疯的话,也许成就会不一样,甚至能够在历史留下些什么。
可惜···
忽然,邱鸽问:“你有什么梦想吗?”
明启笑yinyin,“有,世界和平,算不算?”
邱鸽看了一眼边上的兔子,说:“世界上少一些你这样的人,世界才能更和平一些。”
“也许世界更糟糕呢?我可是一个医生。”明启直起身子,坐到了邱鸽身边,然后看了一眼手表。
邱鸽注意到,“你赶时间?”
“不是,在等你。”
邱鸽没有反应过来,眉毛一扬,“什么?”
明启一字一句说:“我在等你出现生理需求。”
邱鸽后退了半步,眼睛里满是防备,他伸手横在了自己和明启之间,直接问:“你又要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想治好你。”
邱鸽很抗拒,垂下头,避开了明启直视自己的眼神,“不用,你不要发疯我就很感谢你了。”
明启看着手表,忽地笑了,说:“你不是问我要一个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