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男子一狠心,点了弄筱头顶的昏睡xue就把他扛在肩头走出了府衙,此时化了妆的乌特尔已经等在外面了。
“主子,这怎么弄?”他不禁担忧起来,他们两个能安然无恙的摸进城来已是老天保佑了,再拖着个动不了的可怎么办,莫不是要当宋军的活靶子么?
“天还未亮,我们还是从城墙爬出去。”说完就从怀中掏出绳索,把昏迷的弄筱捆在了自己的身上,又用披风掩好,便和乌特尔一起向守卫最薄弱的南面走去。
两人趁着夜色正浓之时,顺着刚刚来的时候布下的绳索爬了上去,但墙头的卫兵却不见少,他们只得吊在半空中等待时机。
渐渐的宋军说话的声音远去了,浑身是汗的完颜飞鸿这才用力的往上爬,乌特尔比他先跳上了城楼,见四下无人赶紧招呼他上来。
金国男子抱着怀中的人爬上城楼,就利索的抓住了对面下去的绳索,现在可是一刻也耽误不得,正要顺着绳索滑下去之时,却有个眼尖的守城卫兵看到了他,连忙大喊:“有贼人!”
一队宋军闻信,立刻赶了过来,那个守城士兵索性拉开弓向他们射箭。完颜飞鸿马上用身子护住怀中的岳弄筱,忍住粗糙的绳索磨破掌中皮rou的痛向城外滑下去,但还是有几支箭插进了他的脊背和肩膀。
强忍剧痛落到城外,就有几个护卫在暗处接应了,他们用盾牌护住完颜飞鸿和乌特尔,拉过马匹,一路护送三人逃回了金兵大营。
岳弄筱苏醒之时天色已经大亮,他忽的发现了身边躺着的重伤员,全身是汗的皱着眉,上身裹着厚厚的纱布。
一个侍从刚换下满是血水的木盆,正要转身离开,见他爬起来,连忙用不熟练的汉语说:“公子……要吃饭么?”
“不,他怎么了?”他只记得昏迷之前的事,对于期间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此时,乌特尔掀开帐子走了进来,低声答道:“将军中了箭,这几天就麻烦公子多照顾他了。”
弄筱一惊:“你们可是从城墙爬下来的?”
乌特尔连忙答道:“正是,主子不放心您硬是要进城看看,我扭不过他,只能陪他一起了。不过好在您平安无事,哦,主子身体结实,这点伤要不了他的命。”
他为身边的男人合上被,整理了一下衣衫,对仆从说道:“端盆凉水过来。”
“是,公子。”仆从转身离开。
乌特尔看着岳弄筱走下床,为完颜飞鸿用脸巾擦汗,这才放心的笑了笑,看来这位心里是有将军的,只是碍于两国交战的局势才痛下决心打算一刀两断,不过这二人的缘分确如此的深厚,恐怕今生甚至是来世也无法分开吧?
临近傍晚时分,金国男子才睁开眼,他看到身边坐着的人儿,心中说不出的开心。
“心肝,我没在做梦吧?”他刚想动,身上的伤口却痛了起来,只得拧紧眉头。
岳弄筱放下手中的《春秋》,面无表情的答道:“要不要用点饭?”
“恐怕这些日子我只能喝粥了!”他叹了口气,伸手去摸对方的衣角,想让人家陪自己躺一会,说说话。
弄筱轻轻推开他,走到帐篷外对仆从吩咐了煮粥的事,然后又回到了他身边,帮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千万别把咱们的孩儿拿掉……前几日我做梦梦到一个绿衣小童,边吹笛子边朝我乐,那脸蛋长得可像你了。”梦想当爹的男子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前些日子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身边的“美人”终于珠胎暗结要为他完颜家添丁续香火了。
岳弄筱想损他两句,但又能明了这份想当父亲的心思,他只得说:“别讲话了,一会吃了粥就睡吧。”
飞鸿摇头:“你若不答应,我就不睡。”
“……莫要得寸进尺!”他若是要拿掉孩子还会在这里老实的呆着么?
完颜飞鸿“嘿嘿”一乐,低声道:“明日我找大夫过来给你把脉,好好调养身体,给我生个大胖娃娃。”
岳弄筱指着他的鼻子说:“若是把此事传出去,莫怪我无情。”
“那就先让我亲一口。”说着他撅起了嘴,等着身边的人送上香吻。
弄筱拿他没办法,只得在他的嘴上啄了一口,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蹬鼻子上脸,使劲吸住了自己的嘴,将那霸道的舌头探了进来,时而挑逗时而调情。
“哎呦!”完颜飞鸿喊道,由于太过激动,伤口又痛了起来,他只得暂时作罢,老实的躺了下来。
岳弄筱白了他一眼,便拿着书躺到了另一边,但是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他虽然答应这个男人要生下孩子,但却没办法背叛宋国,谁让他千不该万不该却是赵佶的儿子呢?
过了正月十五,岳弄筱就听说汴京暂时守住了,李纲这个突然从沙县冒出来的儒生竟然有如此胆量,令他佩服不已,谁说士大夫都是酒囊饭袋?陆续增援京城的部队纷纷到达,汴京军民斗志昂扬。
可是就在不远处的太原却仍旧孤立无援,每当他站在金军大营眺望不远处的并州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