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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雅谦一宿都缩成团睡,早晨起来才谨慎地直了直腰,发现没什么异样跑进厕所摸了摸,鉴定结果仍然是尾活龙。
想起昨晚刘松说手术定在周一,薛雅谦早早赶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填写请假单,一口气将能用的假期都算上,总数达到一周半。
加上一周两天公休日,保守估计整两周,两周时间刘松的伤口就算没全好也应该有大半,身边没人照顾应该也没问题。
薛雅谦算盘打好专等经理上班去递交,可一上午过去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下午三点好不容易出现在办公室,一进来就冲他招了招手。
“小薛,你来一下。”
薛雅谦不知道有什么事,揣好请假单走进经理室。
“下周开始我有事请假,财务部里的工作你多尽心。”
“下周?”正好和自己撞车,薛雅谦赶快旁敲侧击希望探出回转余地,“您休息多久?”
“没定死,两周到一个月吧。”经理揉着额角皱起眉,接着就开始倒苦水,“都是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子,花钱给他出国念书,书没念成麻烦没少给我惹。”
“令公子不是在英国好好的吗?去年好像还拿到奖学金了。”
“什么奖学金,我看全是说谎!一句实话都没有!今年就给家里来过两次电话,有时我主动打去都不接。我有个老同学的女儿跟他一个学校,上周回国我问了下情况,才知道那小子在外边挨了打,鼻子都歪了也不敢跟家里说。问他他也含糊其辞,我这次打算去看看,不行就直接给他退学!”
“打架这种事也不一定是他的错,万一是被人牵连在内或者是有人蓄意整他也不一定。”
“我也希望是这样,所以想去好好了解一下他到底是个什么生活状态,这几天担心得我连觉都睡不踏实。再加上新厂的账目也是一团乱,董事会那边下达指标这个月必须捋清楚,其实明白人都了解根本没法清楚。早知道那厂子跟别人有财务纠纷就别收购,收购了又要替人打官司,打官司就是拿钱堵枪眼,两败俱伤之前没个完。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降压药不知吃了多少,反正没几年我就退休了,大不了少拿点儿前早早回家歇着……”
经理越说越没完,薛雅谦的请假单是彻底拿不出手了。
“总之部里的事情暂时全靠你了,咱们这里都是些娇生惯养的小姑娘,交给她们我也信不过,有你顶着我还放心些。”
一大顶高帽扣在脑袋上,薛雅谦知道自己是无法拒绝了,索性顺水送人情:“您放心吧,短时间内我还顶得住。”
“我就知道没看错你!”经理满意地点点头,“我已经跟总经理那边打好招呼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联系你。”
人家先斩后奏了他还能说什么?薛雅谦再不情愿也只能忍住怨气,出门将请假单撕碎丢在纸篓里。
回家后刘松看出他情绪不高。
“怎么了?又挨欺负了?”
“不是也差不多,我今天本来打算下周请假陪你做手术,结果不但被我们经理抢先,还把麻烦事全推给我。我也没办法说不干,现在想起来就头疼。”
“不就是个小手术,用不着你请假。”刘妈妈端上最后一道菜,“有我就行了。”
“您跟着当然好,我是怕万一有些用力气或是跑腿的事情,您不方便的时候,我在总是稳妥些。”
“不要紧,这些事情都让他爸去,那老东西出点儿力气还是有的。”刘妈妈把筷子塞进两个人手里,“现在吃饭,不提烦心事。”
“不过您不回去看看爸?”刘松边说边下筷,一下就戳走了两颗虎皮蛋。
“看他做什么。”刘妈妈提起老伴余气未消。
“我爸不会做家务,自理能力比我还差,又吃惯了您的菜,这两天一定没好好吃饭。”
“谁说的?他昨天还找你大伯去喝酒了,今天说不定找同事下馆子,我不在正好没人管他的酒,他才不希望我回去呢。”
刘松自知母亲住自己家意志坚定无法撼动,也只能默默啃手里的虎皮鸡蛋。
“对了小薛,我想问你个事?”刘妈妈加了一大块炸鸡排给薛雅谦。
“您说。”
“你家还有兄弟吗?”
“我是独子。”薛雅谦不明白这个问题的用意。
“表亲或是堂亲呢?”
“有个表弟,不过在外地。”
“他有对象吗?”
“有,据说快结婚了。”
“唉……真可惜。”刘妈妈惋惜地摇摇头。
“您问这个干嘛?”刘松也觉得不对劲。
“还不是媛媛,我觉得小薛这样的就挺适合她,所以问问他家还有没有兄弟。”
薛雅谦一听差点儿被咽了一半的鸡排噎死,抚着胸口直顺气。
“怎么噎着了?”刘妈妈帮他倒了杯水。
“谢谢您。”薛雅谦送了几口还是不住地咳。
“您别添乱了,媛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