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芮栀一睁眼就爬起来小跑进卫生间,拉着花洒冲洗身上的血迹。
主人说卫生棉戴久了不好,不准她夜间用。
冲洗干净污秽,芮栀蹲在地上笨拙的戴上卫生棉,昨天被主人盯着换了几次,她可算是掌握了技巧,不用再羞耻的被主人盯着换了。
从卫生间里出来,昨夜垫在身下的两块染血的垫子已经被收走了,床边放着早餐。
芮栀穿上衣裤和袜子,抱着暖枕坐在床边。早餐和以往不一样,水果没有了。
主人说水果大多性寒,她现在不宜多吃,干脆取消了。她听不懂,虽然有些遗憾吃不到水果,但她想只要是主人的意思,遵从就好了。
吃完早餐,打开房门,愣愣的看着脚下。整个一楼的大厅都铺满了浅灰色的地毯,全新发亮,十分整洁。芮栀有些无措,不知道该不该踩上去。
褚蔎坐在餐桌边冲调药剂,透明的玻璃杯里是暗褐色的添加了镇痛剂的药剂,用来缓和小奴隶的症状。
“阿栀,快过来。”发现小奴隶抱着暖枕杵在房门口不动,褚蔎招了招手。
芮栀的心砰砰跳跃,终于暗吸一口气,踩在崭新的地毯上,小跑过去,跪在褚蔎脚边:“主人早安。”
膝盖下是新铺的地毯,软软的,不硬,也不冷。
褚蔎弯腰,钳住着小奴隶腋下,将她拉起来:“让我看看,好些没有。”
温暖的手伸进腰间,浅浅的拉下裤子,摩挲着细瘦的后腰,又摸了摸小肚子。依旧是凉凉的,但与昨天惊人的寒冷比起来,稍稍好了一些。
芮栀站在那里,任由主人在身上抚摸,温暖的手捂在腰上,带着令人熨帖的暖意。
拉回裤子,褚蔎轻轻拍着小奴隶的后背:“是好了一些。把药喝了,可以缓解你肚子疼。”
“谢谢主人。”芮栀捧着微烫的玻璃杯,小口小口的喝下药,带着一丝丝甜味,喝下后浑身上下热乎乎的,连毛孔都跳跃起来。
看着小奴隶放下杯子,长舒一口气,眉眼舒展开来,褚蔎微微勾起唇角,摸着小脑袋:“这里面放了镇痛剂,暂时缓解你的疼痛,我尽量早点给你找到治疗的方法。”
“奴……劳烦主人…费心了。”芮栀咬着唇,心里不安,一下一下拧着怀里的暖枕。
她只是一个奴隶,主人却在她的身体上这样费心。
“又在胡思乱想了,昨天不是说好了,等你好了你来照顾我。”褚蔎知道她的小奴隶又在不安了,伸手将小人拉进怀里,一下下拍着后背安抚。
芮栀紧紧靠在主人身上,鼻间充盈着主人身上清淡的药香,忐忑的心安定下来,抬起头,露出一双圆圆的小鹿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主人,奴…奴已经好多了。”
褚蔎失笑,捏了捏跟前依旧无血色的小脸:“还早呢,不着急。再休养休养,往后的日子多着呢。”
芮栀张着小嘴,呐呐点头:“那…那奴一定早些好起来。”
“好。”身体什么时候好可不是说一说的事情,但褚蔎依旧笑着答应。
拉着芮栀到沙发边上,让她依旧枕着暖枕靠在豆豆袋上,这一次褚蔎没有拿来玩具,而是打开了家里久未开过的银幕,调试了一下,播放了一部动画片出来。
一直玩玩具在褚蔎看来其实也挺无聊的,银幕上播放的是她曾经为芮栀千挑万选的一部动画,那一次她花了几天的时间,删除了里面所有关于奴隶的粗暴画面,只保留了几个还算温馨的互动。因有经验在前,这一次她几个小时就完成了剪辑。
因为被删除了很多镜头的原因,一部分情节显得没头没尾,但芮栀依旧睁着圆圆的眼睛看得全神贯注。
她第一次看这样的动画,十分新奇。虽然有些看不懂,但里面的角色时而温馨、时而好笑,甚至连奴隶也和主人相处的很好。
这让她想到主人,不禁回过头去偷撇了一眼坐在身后沙发上的褚蔎。
“怎么了?”褚蔎注意到小奴隶的动作。
芮栀又转过来,红着脸指着银幕,细声细气的说:“主人……主人也待奴好。”
褚蔎马上明白过来,动画里刚刚放过去的是一位主人给他病重的奴隶送去棉被的画面,主人温和慈善,奴隶感激涕零,看起来十分感人。
但这个片段的起因和结局被她删除了,奴隶病重是因为被主人的孩子推下水,而主人送去棉被博得善名之后,很快秘密处死了奴隶。这个社会对奴隶就是如此的残酷,连在给孩子看的动画里,也如此冷酷。
她认识这个动画的作者,是光塔的一位老师,这一个片段制作出来的初衷是为了反讽,但是有多少孩子能看懂其中的含义呢?他们大约都是觉得理所当然吧。
褚蔎没有说出完整的故事,只是摸着小奴隶的脑袋,调笑起来:“我的小阿栀,动画里的主人只给了一床被子,我可应该比他好多了。”
芮栀丝毫不觉得是在开玩笑,深以为然的点头:“是!主人是最好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