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爽见到陆西招呼,立马朝这边走了过来,陆西领着程阮往礼金台后走了两步,给身后排队的人让了位置。
程阮的眼光近距离地落在尤爽身上,她肤色偏黄,面容相较于程阮更立体一些,一双杏眼含情带怯,身量娇小,前凸后翘,客观而言,也是个七八分的美人。
但恰巧,是程阮不喜欢的那种的那种柔柔弱弱,梨花带雨的类型。没想到陆西会尝试这种口味,程阮心里有点意外,如同吃了一只苍蝇,胃里产生的反应比心里来的更排山倒海。
我是程阮。程阮掬起一抹不达眼底的笑,主动招呼,语气客气而亲切。
尤爽的视线落在程阮腰间的手上,嘴角几不可察地抿了抿,再次演绎了她的冒昧,没听陆西说起过你。
程阮听见这似曾相识的嗓音,脸上的假笑只增不减,那你应该跟他不熟。
是吗?尤爽似乎很是惊讶,杏眼睁大了些,看向陆西,没听你说起过呀,难道她又是你新交的小妹妹?
程阮没有接话,抱胸倚着陆西的手站着,舌尖无意识地舔过虎牙的尖角,心里凝聚着滔天的怒意,面上依旧波澜不显,抬眼斜睨陆西,等待他开口。
陆西脸上早没了笑意,神情如同一块正喷着冷气的干冰,Yin鸷的眼神锁在尤爽身上,别犯傻逼,尤爽。刻意压低的嗓音警告意味极浓,带了很强的压迫感。克制一下你自己。
发什么火?尤爽忽然又发出那种昨晚在电话里的笑声,一副陆西小题大做的表情,不过是开个玩笑,你说是不是程阮?她带了笑意的杏眼又转向程阮,脸上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演痕迹,但实则做作得连一旁一直站着没走的池润都看出了些门道。
玩笑,哼,就你一个人心里舒服开的是玩笑么。 程阮没了陪尤爽继续演下去的耐心,转身给陆西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带她进去。
两人刚往前没走几步,尤爽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那个...程阮你是不是没付礼金?
池润实在看不下去,扭头闷声冲尤爽吼了句,她的跟陆西算在一起你没听见啊。
程阮听见尤爽的话后,脚步缓了下来,侧身用余光撩过那个站在原地盯着她不放的尤爽,突然反手掐在陆西的手背上,锋利的指甲撕破表皮陷入内里的血rou中,抠出一棱棱月牙似的血色印子,这就是你非要我来的婚礼,专门让你前女友来给我添堵?
陆西被她掐得倒抽一口凉气,但手背依旧纳在她的指尖,并没有主动抽回来的意思,她我会解决的。
你怎么解决?程阮的双眼因为盛怒而眦裂,手上的动作愈发的狠,连带声音也很沉。
我去跟温晗说让她现在就走,别继续呆在这儿了。陆西抬起另一只没有被程阮攥住的手,轻轻抚了抚程阮气的打颤的背脊,希望以此可以起到安慰的作用。
她就这么轻易的走了,我的火朝哪里发?
陆西带着程阮走到舞台靠右的桌子上找到她的名牌坐下,咬着唇思考了片刻才说,...婚礼马上开始了...一小时后,你来化妆间,想怎么冲她发火都行。
***
这一小时过的很慢,至少程阮是这么认为的,她被安排坐在伴郎的桌子上,这桌除了其他三位她完全没打过照面的女伴在席上,八人的桌子上一半都是空的。她初时还能耐着性子刷刷手机,看看微博,时间一久,她彻底没了耐心,池润过来敬酒时,她索性跟着池润回到他的桌子上,硬跟他身旁的人换了座位。
婚礼主持人请的是曹可凡,他语速实在算不上快,温温吞吞的,以至于婚礼开场后二十分钟,新娘才搀扶着父亲的手臂,迈着一步一顿的步伐,泪眼婆娑地从门外进来。程阮窥见新娘薄纱后的面容后,忽然撞了撞一旁的池润,你见过温晗老婆吗?
池润正在扎餐盘里的水果吃,听见程阮这么一问,撂了叉子,蛮熟的。
怎么样一个人?
傻大姐,人大大咧咧的。
那她那个伴娘...?
她老交那种很神奇的朋友,她本身人挺好,你别因为刚才那个傻逼对她有什么成见。
程阮眼睛一眯,哟!我什么都没说你倒开始护起来了。
池润咧嘴讪讪地笑了笑,一如从前的油嘴滑舌,我护着她干嘛?我这不是怕气着你,伤身体么?说完,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什么,又说,是不是想好怎么对付那个女的了?
池润相对了解程阮的个性,知道她是一个瑕疵必报,受不得气的主,凡事若非有更大的潜在利益打动她,她断然是无法忍气吞声的。
程阮翻了个白眼,拿起水果叉将面前餐盘里的西瓜扎的粉碎,那肯定,她他妈的那么刺头,不教育她对不起她的表现啊。
池润的手搭在程阮的背后拍了拍,要不要我帮忙?
程阮想起以前池润也没少跟她打配合,脸上终于勾出今晚进场后的第一丝笑,你把她手机拿了。
池润点点头,小意思,一准办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