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过后学校举办了家长会。据说之前都是在期中考后召开,不过今年因和学校60周年校庆撞上,便推延到期末。
白朝朝有点紧张。她不知道今天会见到的是余珧的父亲还是母亲,而不管是哪位,对她来说都是与生父母的初次会面。
爸爸走在她身边,有些好笑,怎么?难道你有在学校惹事?这么拘谨。
才没有白朝朝撇撇嘴,却有些心虚,不知道被传绯闻算不算惹事
家长会进行时学生基本上都不会在教室内,而是在走廊上排排坐,或者干脆就走了,反正之后也没课,家长也能自己回家。
将爸爸领到自己的座位上后,白朝朝也到走廊上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呆着。她们教室在三楼,刚好能将前方的新林一览无际,她望着那浓郁的绿发呆,身旁什么时候有了人也不知道。
还是觉得脸有些痒,伸手去抓时才发现有人捏着一把她的头发在她脸上扫着。她侧头看去,心跳慢了半拍。
余珧一只手在栏杆上绕了一圈撑住脸,另一只手捏着她的头发,眼眸弯弯,睫毛浓密。朝她露齿一笑时恰有一阵风拂过,头顶的发丝也跟着换个方向飘,风停后刚好落在他眼角处,半遮不遮那颗泪痣。
他想干嘛?还嫌他们的绯闻不够多吗?白朝朝又紧张又有那么一点点她宁愿不存在的开心,故作不耐烦地拍下他的手,口吻不善,有事吗?
嘿嘿。他只是笑,随手松开她的头发,又似下意识的习惯一般替她顺了顺。
两人的手无意中相撞在一起,皆在一愣之后匆忙撤回。
白朝朝猛然从另一边离开,前往洗手间。余珧看着她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怪异奇妙的感觉又升了起来。
余承善在出门前就反复嘱咐他在他们开会期间,他要想尽办法把白朝朝给约过来,能一起吃顿饭是最好,全然没考虑到安排儿子去约同班女生是件多么尴尬的事。
余珧也当然不可能会开口,甚至刚刚他玩她的头发就是一件僭越的事,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冲动。所幸他们在的地方旁边有柱子遮住大半又过于死角,没人注意到,否则明天白朝朝见到他估计会直接给他一巴掌。
他在把他爸带进教室前就让他老人家自己和她爸爸交流,还特别好奇地问了句你们不是世交?自己不会聊?
他爸立即噤声。
余珧忍不住怀疑这期间有多少隐情。
清水拍在脸上分散开,只留下凉意与水珠。白朝朝总怀疑自己不清醒,又用力地把脸拍了两下才走出去。
见鬼了。余珧这人到底怎么长的,眼睛会勾引人,泪痣会勾引人,鼻子会勾引人,嘴巴会勾引人,甚至连发丝都会勾引人!
她根本就分不清勾人的到底是余珧本人还是血缘作用的美颜滤镜,只知道再看他两眼自己就要扑过去了。
看着镜中脸蛋发红的人影,白朝朝疑心余珧说不定又名叫余春药。
可不管怎样她都不能是对他这方面感兴趣的人。他也许是她哥哥,也许是她弟弟,总之血ye上亲缘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脑海中泪痣的存在一闪而过,她曲线救国,决心将来的男朋友一定得找个有泪痣的。
两分钟后白朝朝占了一个厕所空位,思考起余珧对她的态度。她一面冷静分析自己不过是多想,另一面又觉得余珧对她确实有些不一样,比起其他同学似乎要更热情。热情也就算了,说不定因为她是新来的,他热心肠想帮她早日融入班级,可玩头发这种说起来暧昧不暧昧的事会不会有些过火?
若是说余珧真的对她有那么两分想法等等,他不知道她是他姐妹,要是真有什么好感也确实没必要去顾及。
白朝朝觉得自己发现了盲点,她知道余珧是她兄弟,可他不知道啊!她也不可能坦白,难道就这样让他陷下去?!她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强行将自己对他感兴趣这点替换成他好像喜欢自己,再进一步直接肯定了这点。
此时她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如何拯救准失足少年?
这可真是个难题。
且不论那天那个的意外造成的影响。白朝朝自认对余珧挺冷淡的,可他还是跟个抖m一样会凑上来和她聊天嗯?如果对他热情一些的话,他会不会感觉无趣就放弃了呢?
她也听说人性本贱的言论,这厢没有犹豫直接把这个标签贴到余珧身上。
不过都这么久了,若是她突然改变人设岂不是很奇怪?白朝朝纠结起来。而且就他们现在的相处已经被好多人嗑上了,要是突然放软了态度会不会更过分?
白朝朝是绝对不想爸爸因为自己的破事被叫到学校的。
她挠头抓耳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又担心被人怀疑便秘,终于决定走出厕所。出来时余珧已经不在刚刚那里了,她假装不在意地飞快扫了几圈,发现他在另一端和几个关系尤其亲密的同学打起了游戏。
哦,今天光明正大拿出手机老师也不怎么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