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绥刚下飞机就接到沈练的电话,让他回老宅一趟。
沈绥还以为老爷子出什么事了。沈练支支吾吾地言不由衷,沈绥只能忍着倦意一路从机场开回去。
刚进家门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沈练陪着沈绥一路走到玻璃花房,看到江薏正在里面给花培土。沈绥面色顿时冷淡下来。
沈练撞了下堂弟的肩膀,沈绥却瞪了他一眼转身要走。
沈练追上去不解问道:你怎么回事?人家江薏专门过来找你的。
沈绥睨他一眼:你什么时候和她这么熟了。
咳,聊了几句。沈练轻咳两声,劝解道:你别这样啊,你把她扔在这儿也不是事儿啊。
是你让她进来的。你负责把她送走。沈绥又坐回了车里。
我把她送去哪儿啊。沈练可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你就算不理她,你也得保证她的安全。不然她在云南出什么事,你觉得杨仲能饶了你?
沈绥叹了口气,他不想见江薏,见了就必然要对她说狠话。可每每这样,他自己还更难受。
两人争执之间,江薏已经走到了沈绥车旁。
绥哥。江薏努力笑道,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紫的连衣裙,整个人显得温柔了很多,你怎么不进去。
沈绥没有看她,发动了车子:我还有事。
江薏愣了愣,看了沈练一眼。
沈练心领神会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把江薏塞了进去。
我下午也有事。就不奉陪了。沈练趴在车窗上笑道。
沈绥在心里骂了他一万次,迅速升起了车窗。
沈练差点被夹到,对着疾驰而去的车比了个中指。
沈绥带江薏回到了他们寒假待过的公寓。
这里还有一些江薏的日常用品,她住着也比较方便。
沈绥让江薏录了指纹,放她进去以后便要离开。
江薏自然不放他。
绥哥。江薏抓住了他的小臂,继而向下和他十指交缠。你不累吗?你也需要休息。
沈绥温柔拂开了她的手,避过了她的视线。
我要回公司一趟。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江薏可怜道。
沈绥知道这一遭终究是躲不掉,只能转身进了屋内。
沈绥刚脱了西服外套扔在沙发上,江薏就从背后抱住了他。
沈绥许久未开荤,江薏温软的身体一贴上来,他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绥哥我们好久没见了。你好吗?江薏闭着眼问道,沈绥身上的味道让她觉得安心。
沈绥转过身推开了她,走到中岛给她接了杯直饮水,示意她坐到高脚椅上。
江薏走过去端正坐好。
沈绥双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严肃地问:你父母知道你来云南吗?
不知道。江薏摇摇头。
下次别这样了。不知是不是长途飞行太累,江薏第一次看出沈绥的疲惫。
其实我也是刚刚找回我的亲生父母。江薏解释道,他们
我知道。沈绥打断她,所以更不要让他们担心,他们很害怕再次失去你。
江薏沉默了,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重要。
小师妹。沈绥语重心长地劝道,其实杨书记和季总都觉得很亏欠你。所以他们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你能过得好,过得幸福。
那样他们的负罪感就能少一点是吗?江薏垂下眼帘。
沈绥走过去揽住了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那个时候你爸爸有急事要赶回北京,所以沈绥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他不是故意要把你弄丢的。
江薏没有回话,她问沈绥:这是他告诉你的?
当然。沈绥放开了她。
他连这个都对你说?江薏突然怪异地笑了。杨父找沈绥的目的一定不是为了阐述自己有多后悔。他还跟你说了什么?让你不要和我在一起是吗。
沈绥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站在他的角度,这没有什么错。沈绥平心而论道。
江薏看着手里的水杯,眉眼低垂:他是不是还觉得我喜欢你,并不是真的喜欢你。而是因为我的养父母从小不重视我,所以我有心理缺陷,有恋父情结?
沈绥否认道:他没有这么说。虽然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我可没那么无聊。江薏斩钉截铁道,我的养父母虽然不关心我,但也没饿着我冻着我。人家对待一个从车站捡回来的孩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
我也没有恋父情结。江薏直视着沈绥的眼睛,眸中淡淡,我高中喜欢过学弟,大一喜欢过沈寒之,后来喜欢上你。这也能算恋父?虽然我不是学心理的,但也不会被他们这么糊弄。
沈绥听到她那个排比句,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同样,你也没有恋童情结。有罪的人是她,不是你。江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这些,这些全都是那些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