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身受重伤,我那几丝真气根本救不了你。我焦急万分,真气难以冲破灵台穴,却冲上脑海记忆,生死阴阳蛊五个字突然出现。”
霍闻拿脸颊贴住她的额头,慕容沉璧抱紧他的腰身,继续道:“你教我残月心经,我其实一遍就懂了,可我害怕你会看出端倪,故意总是练错。”
霍闻伸手去抚摸她的心口,慕容沉璧顺从地让大掌从衣襟领口间摸进去。
“其实灵台穴被封,也不一定会失去记忆,只是我姐姐害怕我内力深厚,一点不中,便会反手相斗。所以她点穴时不免下了狠手,但求一击必中,竟真的将我的记忆连带着内力全封住了。”
我就该和海红云合力击杀应承天。”
“蛊虫引进你心脉后,你身体果然好转了起来。我又是开心又是害怕,我确定自己绝不是什么颜如玉。可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又来到了你的身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完全想不通。”
“破庙里你一心求死,我更是害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是你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新婚那日,你来婚房带我出逃,我真是害怕,怕的不是满地尸体,而是我竟然不害怕那满地尸体。”慕容沉璧的声音颤抖了起来,“我若真是深闺小姐,怎能不害怕尸体呢!”
她那时对他情根早已深种,一心只想与他生死相依,无论什么谎话都是说得出口的。
“后来,”慕容沉璧软声道,“后来你母亲要将我许配给你……”
“你醒来后,我真是高兴,却又不敢据实以告,我怕你会赶我走。”
“官鸿的思情针霸道狠毒,我真想直接杀了他,杀光魔教中人,杀了所有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
她心中爱恋他极深,只觉得天下好词都衬不上霍闻分毫,缓了缓继续道:“你同我攀谈,我很开心,真也想不到我十岁前在魔教藏书阁做杂役偷读的那些奇辞奥旨,你竟也全都知道。”
“其实马匪打劫时,我那所谓的颜家父母根本毫无抵抗之力,若不是霍夫人一身精绝功夫,只怕我也会血溅当场。”
说到这里,慕容沉璧哽咽了起来:“那样的绝世神功,助我突破了灵台穴,也让我记起了所有的事情。”
“十八岁生日那天,应承天要来引生死阴阳蛊,我已做好了万全准备,与他生死决战。然而清凉殿台上先来的人却不是他,而是我的姐姐静影,她已然有些疯疯癫癫了。我对姐姐自然是毫不设防,是她点封了我的灵台穴,也只有她能点封我的灵台穴。”
“论云山上,我仔仔细细思索起来前因后果。我真害怕姐姐替了我,被应承天引了生死阴阳蛊。我心中担忧姐姐安危,生死阴阳蛊一但离体,剧毒蛊虫便也压制不住了。若不是你教会了我残月心经,只怕我也早已死去。”
“凌云殿内遇到海红云,我知道一切都快要瞒不住了。我当时真想死在思情针下,可你那样爱我护我,一心要为我取到七星冰莲。”
“掉下观音山后,我迷迷糊糊醒来,丹田肺腑内有几丝真气游走,心脉间也有蛊虫相激,我猜到自己身份绝不简单,可我始终冲不破灵台穴,始终记不起来我究竟是谁。”
“况且,我记起来我为什么会被封掉灵台穴了。”
霍闻紧紧搂住她,替她担忧,她似有感应道:“霍郎,你待我真好。”
“七星谷里,
“到了霍庄后,你母亲待我极好,我心中十分感激,总觉得世上从没有人待我如此之好过。”
死前执念幻化出来的霍郎还是那个深爱着她的霍郎,慕容沉璧心中甜蜜不已,继续道:“虽然记忆空白,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管何人使上何种功夫,我一眼看去就能拆解出来。我虽然惴惴不安,但我想颜家走镖局,我应当也是会些拳脚功夫的,所以才会拆解旁人功夫。”
霍闻紧紧搂住她,薄唇贴印到她墨发上。
“情爱之事,原来如此快乐。”慕容沉璧软声道,“你抱我时,我再也不是孤伶伶一个了。”
十岁前的霍闻,被关在霍家堡高楼层阁之上,病中百无聊赖也只能苦读诗书,文字越是艰难晦涩,他越是手不释卷。
“可当时的我没了生死阴阳蛊,体内万千蛊虫和剧毒游走肺腑之间,我全无把握杀掉任何人。”
她伏在他胸膛上,极为羞涩道:“初见你时,你英明神武,谦谦公子,一身青衣,如圭如璧。”
“我怎能想到我居然是魔教中人。”
“杀莫随心,杀李奎子,你的大仇得报。”
“十八岁生日,我体内的生死阴阳蛊彻底蜕变成熟,那也是我最后一次刺杀应承天的机会。可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我再醒来的时候,居然是全无记忆的颜如玉。”说到这里,慕容沉璧冰凉的脸贴向霍闻温热的胸膛,“马匪过道打劫,竟然将陪着我的颜家镖局所有人都杀死了,我心中疑惑不已,同路而行的霍夫人却将我带回了霍庄。”
“她说我的父母为了救她和她夫君而去世了,她应当好好关心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