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干才没过多久的曼谷热得仿佛要把人融化了,热风卷着一股黏黏的shi气扑面而来,月明才下船就觉得脑子发胀。
码头人chao汹涌,很多人举着写了名字的牌子来接人。月明四处张望着,师兄跟她说过,安表哥会来接她。一黑一白两辆凯迪拉克停在码头上,使劲按着喇叭,让本就人声鼎沸的码头更加嘈杂。
云开听到这乱相露出笑容,牵着月明的手就往车走去。来到黑色的凯迪拉克车边抬脚就踢车轮,嘴上骂骂咧咧道:按什么按,都不知道去迎我一下。
驾驶位上的人伸指把鼻梁的墨镜滑下一点,讥笑道:怎么迎,在码头给你放五百响?
白色凯迪拉克上下来一个熟人,笑着朝月明打招呼:嫂子,好久不见了,一路辛苦。
不待月明回应云开就笑骂道:罗二你也学着时越sao包起来了,这么热的天你打什么领结?
罗二公子理了理喉前的真丝领结笑道:我这不是不想在嫂子面前失礼么!
苏时越也下了车,一只胳膊搭在车门上摘下墨镜看了看冯小赛手里的行李嗤笑道:听说你要带未婚妻一起来,我们还以为你要把家搬来,专门开了两辆车来帮你拉行李,结果就两个小皮箱,就这点行李你还使唤我们,自己喊个出租回去好了。
眼前这个真是叫人眼前一亮的美男子,她见过的男人中云开已经英俊得难逢敌手,眼前这个男子可以与他一战。一双桃花眼生在脸上就算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眉眼间也自有一段风流韵情。
云开为她介绍:罗二你在昆明已经见过了,这个是苏时越,苏氏船行的大公子。
其实不用云开介绍她也认出眼前这位就是帮着自己家弄了行船执照的苏家少爷。云开口中整个曼谷闺秀的梦中情人。
月明笑着朝他点点头:你好。
苏时越挑起一双桃花眼也朝她笑:小阿月是吧,久仰大名,云二来曼谷一天要提你十八次。
月明惊讶:他嘴这么碎?
云开轻拍一下她的脑袋笑骂道:说谁呢?
苏时越不想干晒着太阳看他俩打情骂俏,催促他们赶快上车,接风宴早就准备好了。
月明拉拉云开的衣袖悄声道:安表哥还没来了呢,师兄说他要来码头接我的。
云开皱了皱眉,安克俭他来曼谷的时候打过两次交道,以前不觉得他是这么失礼的一个人。可看看苏时越和罗二都早早来码头接人,他竟然迟到,谱摆得不是一般大。
心里不满面上却不露,微微笑劝月明道:你表哥怕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脚了,也不好让时越和罗二陪着咱们一起等。咱们先回公馆,打个电话去公司,知会他们一声已经到了。
这么热的天的确不好意思拉着他们一起晒着太阳等人,月明只能点头同意。
几人先回公馆,苏时越指着墙上挂的冷气机邀功:我够意思吧,这台冷气机我本来要自己用的,你说要带未婚来曼谷,让我帮你收拾一下房子我就先给你了。
云开笑着致谢!
冷气机一打开,整个客厅都凉丝丝的,月明好奇的打量那个嗡嗡作响的机器,有些遗憾允相没有电,不然可以买一台回去。昆明四季如春基本用不到这玩意。
月明打电话去公司,安克俭的秘书接的电话。得知是自己的老板没接到大老板的千金吓得不轻,期期艾艾的帮安克俭解释,安先生本来是早早就要出发去码头的,但有个客户临时上门拜访,查尔斯先生不在安先生只能亲自接待耽误了些许时间。
月明温和的表示没关系,交待秘书找个人去码头跟安克俭说一声她已经安全到家,等安顿好了就去公司。
坐了两天的船终于能脚踏实地,月明其实不太想出门,只想饭都不要吃的躺床上睡个昏天黑地。但第一次见面,总不好抹了人家的好意。房子也来不及好好参观一下匆匆洗漱换了衣裳随着云开一起出门。
一路观察,月明庆幸云开用各种方法逼着自己学会了傣语、破破烂烂的英文也捡起来说得流利。没有了语言的隔阂,让身处异国他乡的不安渐渐被抚平,接踵而至的是探知的欲望。她觉得曼谷就象是允相和昆明的融合体,有鲜明的风格又有文明的气息。但因为曼谷有航运,远比昆明这个地处边疆的内陆城市更国际化,她顿时便明白云开以前为什么来了曼谷便不愿意回允相。
接风宴的地点位于湄南河的一家法国餐厅,从窗口就可以眺望整个河道的景色。云开那帮一起留学的同学早已等待多时,纷纷让云开赶紧介绍他的未婚妻。
月明算是知道曼谷和国内的青年才俊的不同之处了。本以为罗二四处留情是天性使然,见了云开的这帮发小她才明白,暹罗男人天然热情和奔放。她暗戳戳的思咐,大概是天气热的缘故。
他们你来我往说的热闹,月明含笑坐在一旁听他们寒暄。罗二算是里面跟她比较熟的,怕她觉得受了冷遇,主动和她搭话。
嫂子,菜合不合口味,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