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关系时,两人也并不粘腻,难道真像泰乔义说的,自己给宠坏了?
踏出沃特街,阳光亮得令人睁不开眼,彷彿连影子都承受不住盛夏,欲离体躲逃,今夜他便要前往香港,出发前还有不少事,两人没时间再碰面。
以往罗宝霓不认为情感是脆弱的,但这一次心里总也不静,他拥着哄,不到两周,眨眼就回了。
下午有采访,新上映的百老汇剧目,另一个則是餐厅,落了的士,罗克菲勒广场行人步履匆匆,太热了,连万国旗都无Jing打采,两排皱巴巴黏在旗杆上。
踏入旋转门,大堂冷气又过于强劲,薄汗冻上皮肤,罗宝霓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还没到电梯口,忽给一个陌生男人拦住。
密斯罗,Special Agent James,,他掌心亮出一块证件。
她愣了愣,特别探员?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词汇化为形体乍然出现的怪异。
FBI?
只是请妳协助。,那人微一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隔着两步还有一名女子同样盯着自己,罗宝霓木木地被他们引着走,上了辆停在四十九街的黑色林肯。
你们找我做什么?,不安涌上,我要打电话给我的律师。
联邦调查局为何找上她?自己现在走的只是生活新闻,唯一可能呼之欲出,却被她死死压着,强迫面上不露半点。
叫詹姆斯的男人似笑非笑,罗小姐,不必紧张,只是请您协助一个案件,还是说,您有什么事情需要一个律师?
罗宝霓镇定下来,那探员也不再说话,林肯直接开进下城布鲁克林桥头法院旁的一栋政府大楼停车场。
被带入一间无窗的房,更大意外却接踵而来,推门而入的男人令罗宝霓足足恍惚了几秒。
罗小姐,,他语调不远不近,一双幽绿的眸子里没有惊讶,又见面了。
司徒秘书?!
完全的毫无预料,她的声线控制不住扬高了半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被带来了?
他绽出一个笑,拉开银色金属椅,白熾桌灯下,修长手指沿桌面推过一张卡片,请让我重新自我介绍,Ralph Moon文洛,主管特别探员。
什么意思?,罗宝霓脑子一片混乱,他在说什么?主管特别探员?这是比资深探员更高的层级,至少统领一个小组。
司徒秘书呢?
抱歉,我一直冒充他的身份,真正的司徒晖仍在香港。
冒充?你到底要做什么?,她开始紧张,难道今天的事情与她父亲罗家骏有关?脑中电光石火,金娜的派对上也许根本不是偶遇。
文洛盯着她,仿彿非常清楚她的想法,是的,那不是偶遇,妳的男朋友,他太小心了,所以我只好请妳协助。
心惊与慌乱像一团冰火,骤然烧得她几乎失了方寸,和爸爸无关,是泰乔义,难道他们从香港开始已在行动?一瞬间,恐惧像一层密密大网四面八方罩下,给人深重的压迫感。
我没有什么能协助你的,我没有男朋友。,无论是不是苍白的侥幸,罗宝霓努力沉下目光。
文洛似乎对她的回答没有分毫意外,起身绕到罗宝霓这一侧,极有耐性地摊开一份文件夹,数十张照片不容辩驳,全是自己与他用餐,揸车,也有两人一起步入公寓的画面。
罗小姐,原本我不确定妳和他的关系到哪一步,不过......,男人双手撑在桌上,将她整个人松松环入胸前小空间,两人距离霎时如山峦重叠。
......妳在床上都叫了他的名......You know, lie to FBI is a federal crime.
你到底要干什么?,罗宝霓双手改为交握,下意识地隐藏轻颤的指尖,在受过训练的目光下,浅薄得无所遁藏。
我要我的律师过来,宪法......宪法第五条,我可以不用回答你任何问题。
低沉笑声轻震在耳际,我都还没问呢!并且我也不需要妳回答问题。
我们知道的够多了。
女人的美眸冷峭又软弱地对抗他的注视。
相信我,罗小姐,妳不需要一位律师,Joey泰这次去亚洲,我们要掌握他的确切行踪,而妳,将帮助我们。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会帮你。 ,她根本不知道泰乔义在做什么,也不想知道。
先别着急。,文洛不以为意,来吧,,罗宝霓不分由说给他带到另一个房间,霎时,仿佛思绪都是木的。
爹地!,她忍不住惊呼。
单向玻璃隔绝的另一侧,孤独地坐着一个看上去异常疲惫的中年男人,额角有汗,向来整齐的灰白头发萎靡凌乱。
你抓我爹地做什么?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的律师呢?我要投诉,这是不是非法拘留?,她一下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