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森静静地站在一旁,一如他从很多年前就维持至今的姿态,坚定而忠诚,彷佛要融入背景里。
他自豪地看着在座几位年轻的改革者们,谈笑风生之间,就敲定了接下来局面的走势。
这是他选择效忠的主君。
事实上和多数法兰西官员所认为的一致,毫无疑问的,眼前这个少年是有史以来最优秀的统治者。
和历代继承人相比起来,这位"路易"无疑最不容易伺候。
因为他的学识广博,同时也太Jing明、超越年龄的清醒,尤其Jing通战略。
如果把战略定义为解决目标和能力之间差距的学问,一个战略优秀的领袖,皇太子殿下是少数是能同时把坚持目标、和尊重过程合而为一的人。
而广博的知识和谨慎细密的心思还在其次,更厉害的是,这位大人好像天生就有一种让人服从令人敬畏的感觉,一眼就能看透一切,心思无所遁形。
那种惊鸿一瞥就能把握事物本质的能力。
这其中,唯一可以称得上是不良影响的问题作为他的属下无疑是相当劳累的。
据情报部所知,那些官员们背地里面经常互相诉苦,抱怨自从这位皇太子开始理事以来,他们工作得多么辛苦,每次向路易殿下汇报工作的时候,又是怎样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唯恐疏漏了一点事情。
不过,除了这唯一一个,不知能不能称得上缺点的缺点,人们倒是无法从这位皇太子身上找到任何其他不理想的地方。
但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伊森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他看向窗外,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是那么幽黯,银河的繁星却越发灿烂起来。
路易殿下就像阒寂的长夜过后,即将升起的朝阳。
并不是所有人都热爱光明。
在法兰西的历史上并没有女王继位的传统,这个以太阳象征的国家并没有女性立足的地方,但最近声浪越来越高的修改继承法,容许女性继承,除了部分归功于公主殿下高明而灵活的手段,或者说是交游广阔?
如此荒谬的提议,只要细看内阁支持提案的成员名单就可以明白。
都是皇太子党的反对者。
大多数贵族和世家都是趴在国家身上吸血的蛀虫。
如果说白话一点,支持公主殿下的势力......基本上,就是因为皇太子太过贤明,无法混水摸鱼、图利自身的权贵们组成的。
而这点,毫无疑问,皇太子殿下是心知肚明的。
"我同意这么做。"乔尔丁一边说,一边从座位上站起,拎起披风正准备要穿上。
伊森从沉思中回神,就发现争论已经到了尾声。
年轻的医生先生同时身兼数职,而且,像他这样掌握实权的议员总是很忙碌的。
"毕竟,议会里充斥着一群肥猪,当他们的体重到达一定水平后便晋升为了议员,而这群人继续坐在那里的作用,也只是降低空气质量并拉低平均智商而已。"
也许是因为一个晚上没有睡眠,乔尔丁先生的毒舌程度又往上涨了几个百分比。
忠诚的侍卫长默默的想着,忍住自己想要赞同他说的话的欲望。
拉法叶伸了个懒腰,疲惫打哈欠:"那贵党和教会那边的情况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皇太子放开撑着下巴的双手,摇了摇头:"你专心处理贵族派,教会那边我另有安排。"
"天地良心。"拉法叶震惊的睁大眼睛:"路易竟然主动要降低我的工作量!"
配合着他夸张的表情:"难道这就是爱的力量吗?!"
乔尔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抓着年轻侯爵的领子就往外走:"就你话多。"
"那么殿下,我们就告退了。"
两人行了一礼,"砰",大门重重的阖上了。
诺大的房间里顿时只剩下皇太子殿下和他的护卫。
皇太子殿下略为放松下来,他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伊森,刚刚你似乎在思考什么?"
伊森俯身行了礼:"殿下英明,我只是有些忧虑。"
路易挑了一支酒:"你是不是担心本殿下推动改革,低估那些人的疯狂程度?"
伊森点头:"是的,为了达到阻击您的目的,他们什么卑鄙的手段都可能用上!"
路易伸手拿了一个酒杯,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改革是必须的,尽管彼此争斗激烈。"
皇太子殿下笑了笑:"但所有人真正的对手是这个时代,我们都只是推动它前进的一部分。"
"一个变革时代,最需要这样几种人:改革派、保守派、理想家、实业家。"
"其比例和组合决定着一个时代的Jing神格局和走势。"
路易轻轻摇晃手中的酒杯:"我只是选择自己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