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非以为季南渊不会留宿的,他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日程表排满的大忙人。
然而他今天很直接地说要呆一晚,明天再走。
幸好她的居家服里有不少超大码的短袖和宽松短裤,图案基本都极简非常中性,不然是真的拿不出手给季南渊穿。
站在浴室门口的吴非庆幸自己永远会囤货、多备着两只新牙刷和几条新毛巾的好习惯。原本是方便李响珍和自己,没想到也能造福季南渊,不然深夜还得下楼去买洗漱用品,实在麻烦。
在想什么?季南渊见吴非恍神,摸了摸她的下巴问。
没什么,她靠在门框的身姿有些慵懒,带着困意,我已经习惯你离开了。
吴非本身并不是想扮可怜,只是有感而发,毕竟从高中分手到现在,他们两少得可怜的几次见面里,他先行离去的占比高达99.9%。
而他听进了心里,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角,认真地说:对不起。
她很惊讶,这是第一次听见他的道歉。
季南渊不是那种会把谢谢、不好意思、抱歉挂在嘴边的人,以往最极限的认错状态也不过是丧家之犬(浅漏一丝气弱)的沉默样。在吴非看来,他是个非常矛盾的人,矜持又随意,客气且无礼。不是说他端着,摆架子,而是太过自我,有些时候甚至能称得上极其自私。
这样的人居然真的会向她道歉,语气和眼神都非常诚恳,令她有些招架不住。
她感到自己的脸一瞬间热到不可思议,连耳朵都在发烫。
明明是被道歉,到底有什么好害羞的啊?!吴非心里怒骂着自己的不争气,稍稍别过脸,眼神飘忽地问,如果刚才我不下楼,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他向她靠近了些,和你有关的事我总是会变。
计划和预想永远跟不上变化,Plan ABCD都不管用。她不按常理出牌,他的情绪为此也很难稳定。
理智和冷静是控制人做决定的重要因素,而他对她难以保持。
吴非被这种非常陌生的温柔的亲昵堵在了墙角,一时间不知所措。
她急切地想找一个壳缩进去藏起来,退无可退的同时感觉脑袋要被脸红的热度轰炸了。于是她哆哆嗦嗦地捏住他的衣角说:你这样我很不习惯。
抱歉,季南渊忽然笑了起来,低下头用脸蹭了蹭她,我也是第一次。
没人对他这么好过,从小到大他没有见过关系正常的家庭,更别提去观察相爱的情侣会怎么对待彼此。
他在学,不是学怎么爱人,而是学着压抑自己的本能。
他能把和她无关的所有事情做到最好,但是在面对她的时候,不沦落成欲望的奴隶不是季南渊擅长的事。
他曾以为自己做不到,也已经放弃了。
嗯连来两次的歉意实在超标,吴非轻轻推了推他,无意间摸到了几下心跳,你先洗澡吧。
好。他在直起身之前,亲了下她的脸颊。
热热软软,让他感到一些甜意。
这是快乐吗?
他喜欢这种感觉。
关了灯之后,季南渊躺在了吴非身边。
床不是单人床,但尺寸肯定比不上过往的豪华。
她把两人贴得有些近归罪在不相干的物品上,装睡是装不出来的,她的演技一向很差。
在他躺下后,好不容易降下的体温又再次蹿高。
即便理智告诉她:逻辑推理下,他不应该对她做rou体上的事。吴非依然忐忑不安地好奇,今晚他们会做爱吗?
毕竟他说了正在学正常人追女朋友,总不该是说说而已吧?
可是非常遗憾,她的身体有着极其诚实的期待。
如此距离下,她脑子里翻飞着黄色废料,下面变得shi润是无法被控制的事情。
两具身体并未紧密相贴,她判断不了他是否起了反应,不论他有没有,她反正是有了。
真丢人,她怎么如此好色?再这样下去她别想睡了!
于是吴非一个翻身坐起,并未遮掩修饰的动作掀起不小的动静,当事人在黑暗中找着拖鞋。
怎么了?季南渊也跟着起了身,同时打开了落地灯。
没事,我去珍珍房间睡。原本是个书房来着,李响珍搬进来后立马改造成了温馨小窝。
为什么?有人很是不解。
和你我睡不着。总算穿对了脚,吴非刚站起身就被拽住了手。
她回过头,在昏黄的光线下看见季南渊的不情愿和欲言又止,他大半个身子都露出来,以至于
以至于某个部位也同样被她捕捉到了反应,虽然裤子宽松,但是由于姿势和尺寸的原因,还是看清了支起的帐篷。
她咽了口口水,你
他显然知道自己勃起的状态被发现,我不会碰你的。
倒不是因为那个吴非心里无数个小人在打群架,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