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孟昭平累的浑身疲乏的回来,半倚半靠在茂吉身上挪回屋,隔着帘子看到琴儿坐在一盏灯前低头缝补衣服,珠儿和玉璇珠的两个丫鬟,三个人一同歪歪斜斜的挤在炕上。
珠儿半睡半醒的看到地上有个人影,再看茂吉贼头贼脑的样子,捅捅旁边两个姐妹。四个丫鬟知道是孟昭平回来了,赶忙起身。
听到里面的动静,茂吉扶着孟昭平进来,琴儿放下手上的活计,四个人齐齐福身给孟昭平行礼,王爷吉祥。
孟昭平点点头,伸开胳膊由茂吉服侍着更衣。可是跟着孟昭平在外面混了一天的茂吉这会也是又累又乏,给自家主子脱衣服手脚都不利索。
琴儿见茂吉这样,一个纽子解了半天都没弄开,上前跟茂吉说,我来吧。
茂吉见状,赶忙退到一边让姑娘们服侍伺候。三个人一起给孟昭平宽了衣裳,又换了家里穿的衣服。刚换好衣裳,珠儿打了一盆热水进来,茂吉主动拧了一个热帕子给他捂捂脸,解解乏。
由着丫鬟这么一通服侍,孟昭平觉得身上不那么难受了,便想往里走,去找林清容温存,你家姑娘睡下了?
琴儿点点头,早早就歇下了。眼神飘向玉璇珠的那俩丫头,跟玉行首一起歇在里面。
回头看向其余三人,璇珠也在里面?
珠儿等一起点头,行首今儿从西郊回来就同容姑娘一起。
孟昭平一时有些郁郁,他本想让林清容给他捏捏,温言软语,便是不说话,不行房,两个人拥在一处,能静静心也是好的。
可他转念一想,玉璇珠在西郊那么久,因着谢琦的事,她心中的苦痛无人可诉,让她们二人这么独处几日,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般想着,孟昭平摆摆手,让她们找了被褥,让茂吉弄了炭盆和熏笼在屋里,自己一人在西间的榻上独自安寝了。
因为地上摆了熏笼和炭盆,屋里一时竟有些燥热。琴儿拿掉盖在被子上的大袄,和衣盖着被子躺回去。一闭上眼睛,她就想起穗香说的是宁王害的大家沦落至此。
可是睁眼看着椅子上那两大盒子还未收起来的衣裳,炭盆熏笼里烧着的银丝碳,还有那些冬日里的物什,有以前她在侯府里见过的,也有她没见过的。
想到这些,琴儿又想起秋日里那罐子上好的糖桂花,只因着姑娘给做了两次玉霜糕,王爷拉着姑娘闹了好几晚。
怎么看都觉得王爷对自家姑娘是费了心思,不像是重译楼里那些流连风月场的人,待姑娘好似玩物一般。
怎么想,都觉得穗香说的都不太可能。但是,听姑娘说的那日甄家满门抄斩和徐三公子对王爷的样子,穗香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琴儿越想越觉得头疼,翻身朝里睡了过去。
等到天明,独寝的孟昭平睁眼看着的帐子顶,瞥了一眼睡在窗下的茂吉,还睡得跟猪一样。
下床往东间而去,四个丫头都起床不知去了何处,再看床上,林清容和玉璇珠还睡着,许是屋里热了些,被子从肩膀滑下去露出大半个膀子,扯豁了的领口露出她的肩膀。
孟昭平叹了口气,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小声嘀咕,睡成这样,着凉了就有的受了。
林清容从被子下伸出手拉着他的衣服,睁开眼睛看着他,你怎么过来了?说话间顺势坐了起来。
孟昭平自觉地在床上坐下,倚着框子让她背靠着自己,低声在她耳边说,今儿估计又要晚回来,走之前过来看看你。
将被子往身上拽了拽,银丝碳烧了一夜这会早就冷了,还未换炭盆的屋里这时还有些冷的。看自己和玉璇珠中间还能坐个人,林清容往里挪了挪,让孟昭平把腿伸床上来。
扭头看见玉璇珠眼睛红肿着,跟两个核桃似的。抱着林清容问她,璇珠可好些了?
林清容摇摇头,昨儿哭了一天,快三更的时候才好些。王爷昨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来时你们都睡了。宽大且厚的棉被盖着他们两个,孟昭平抱着她觉得她比之前瘦了点,再看玉璇珠,她看着也清减了许多。手揉着她身上的rou,可有什么想吃的?我要是有就跟我说,我让茂吉去给你置办。附在她耳边说,便是宫里膳房做的,我也能给你弄出来。
林清容莞尔一笑,我可不敢,要是传出去,外人还不定怎么议论我。想到昨儿琴儿出去打听外祖母舅母住的地方,觉得进来出去还有个小厮方便些。便跟孟昭平说,今儿要是璇珠姐姐好些了,我想出去转转。王爷能不能把茂吉留在府上?
孟昭平不知道甄慧月赁了屋子,不知她将甄老夫人和甄夫人接回了长安城里,更不知林清容已经知道这些。这些日子他为着北征回鹘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听到林清容要把茂吉留在府上,他并未多想,就点头答应了。
瞅着到了进宫的时辰,茂吉贼头贼脑的往里瞅,琴儿端了盆水过来,看见茂吉那副样子,伸手就拧着耳朵把他撵了出去。
见琴儿等人端着盆进来,林清容小声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