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正经了”妈妈也有点生气
“以后有空了就带孩子多回来,不图你什么,让人家看着我们还是个家就好”
等赶到南京的时候天气已经将近下午3点多了,妈妈直接进了她的房间,我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客厅沙发里,家里非常的安静只有墙上的挂钟传出刻板而规律的滴答声, 突然妈妈房间里传出了嘤嘤哭泣的声响,啊,妈妈哭了,这是从我出生到16 岁第一次听到妈妈的哭声,那是一种压抑的声音、一种委屈的声音、一种释放的声音,这种哭声让我局促不安,我手足无措的站在妈妈房间的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她,突然控制不住的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妈妈打开了房门拍了一下我的头说:
车,远处的叔叔就驾着一台拖拉机哒哒的迎了过来:“嫂子,回来了,上车吧,家里都等着呢”妈妈点了一下头没有说什么就拉着我坐上了已经铺好了棉褥的拖拉机。
“妈呀,比我还大五六岁呢,那咋看上去比我显年轻呢”
“宝贝,这是妈妈第一次把你当做一个成年人和你谈家里的事情尽管你才16 岁,你听到妈妈哭了你也想知道妈妈为什么哭,并不是因为爷爷和你爸爸的病情,妈妈是为自己而哭,妈妈的觉得委屈觉得憋
“城里的娘们当然比我们年轻,人家吃的喝的是啥”
“没有,不是出事了嘛,就一个人在城里带着孩子过”
“她们说什么”
“没什么,算了,我去弄早饭了”
也许是两天的旅途让自己确实累了,回到自己房间后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外面厨房里传来咔咔的剁菜的声音,应该是妈妈在准备晚饭吧。就在我爬起来开门的时候发现在门缝里塞着一张纸条,上面的内容让我终生难忘
院子里原来的人都没有散去,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在低声的念叨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奶奶已经站在边上,一边拉我的手说,“小心烂舌根子”说完拉起我就到屋里了。当晚我去了叔叔屋里睡,妈妈随奶奶去了。可能是在别人家的缘故吧,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叔叔还在睡,我就悄悄爬起来到院子里溜达,溜着溜着突然听到奶奶屋里传出的说话声,我凑了过去,妈妈和奶奶在说话
“那还用说,有几个能守得住的”
“差不多吧”
“你也不比我强多少啊,哈哈哈哈”
“这就是老大原来在城里的时候娶的媳妇,都有十多年了”
“算了,不说了,我是提个醒,外面有人嚼舌头根子”
“自打结了婚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算年龄的话也得有30多岁了吧”
“回屋里休息一会吧,妈妈没事了”
“嗯”
‘在外一个女人不容易,外面的风气不及咱村里,咱们是正经人家”
“妈你别哭了,你一听你哭我很难受“
“嗯,那边还有事”妈说
“这个年龄,长的又出色,城里的男人那么坏,肯定有”
显然爷爷家已经做了准备,院子里聚了很多同族的人,我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迎接妈妈和我的到来还是为了彰显家族的力量。因为不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所以没有人和我们打招呼,我和妈妈茫然的站在院子里接受众人目光的审视。最后还是叔叔过来说:“嫂子,进屋吧,其实爸爸也没什么事就是咳嗽,我哥也比以前好多了,虽然不认人但是自己吃饭、解手都没什么问题了,不要紧的” 妈妈拉着我的手随着叔叔到了屋里,这是一间典型的苏北的农家屋里的陈设,屋子正中央摆放着一件大方桌,桌子两侧摆放着两把木椅子,我能猜测到坐在椅子上的老人就是爷爷,一副及其普通的老农的脸,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弓背弯腰抬着头看着妈妈和我,他的旁边的小凳子上的中年男子却没有看我们,自顾歪着头不知道嘴里嘟囔着什么,眼神恍惚不定时而又凝聚起来仿佛在盯着什么,我紧紧的靠在妈妈的身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这就是自己的父亲。这时奶奶擦着手走进来说:“招呼你嫂子坐下啊”说完就和妈妈一句一句的唠了起来,叔叔拉过来一把椅子说:“嫂子,坐吧,让孩子出去玩吧”说完就拉住我的手把我扯了出去。
“今天就回去吗”奶奶说
作为70年代出生的我来说接受过很多传统的教育,所以一直鄙视和不屑那些情色的描写,但是在这里,在这样一篇记述自我生活重要痕迹的文字里我必须对那些我曾经鄙视的东西着墨附彩,而且对象不是别人正是我的母亲,因为它触及了人性最深层最本真的角落,它的真实存在使我无法抗拒,这里没有色情只有对人性的剖析和探寻。故事就从我被叔叔拉倒院子里说起吧。
我和妈妈并没有吃那顿早饭,只是留下了一点钱然后就踏上了回南京的路途,一路上妈妈没说一句话,我感觉到了她情绪的低落。
“嗯,你看人家那身段,哪像你粗的像个桶”
“嗯,妈妈没事了,都不哭了”说完就又关上了房门